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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当然至于。”
威廉咂嘴发出津液分泌的声音,“伱想想,普通的酒能在隔着半个房间还那么浓郁?浓到连醉鬼都能分辨出不是自己身上的气味。”
“烈酒?”
“不,但凡尝过一次,你就会知道没有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配得上‘烈酒’这个名字,简直没法形容它。”
对神父的佳酿,威廉不吝于赞美之词,“像喝下了一口火,顺着喉咙滑到肚子里,这一口就顶得上酒馆里跟水一样寡淡的玩意半桶。”
“你知道么,它就是流动的碳火,纯得像冰,但不会伤到你的舌头。
只有贵客才能体品尝这种味道。”
他用能想到的最热辣事物来描述它,看到克拉夫特也露出了心驰神往的表情,比听到冰原故事时还投入。
“正好,你们两个今天有口福了。
阿德里安现在肯定醒着,我得找他去讨上几杯。
喝完这口,或许你就会知道那些果味饮料不值一提。”
这番话说得威廉自己都耐不住酒瘾了,带着克拉夫特和库普绕过一楼大厅,从教堂后的小门出去,蹿进了后面的附属建筑群中。
把门的教士看到他们不仅没有阻拦,还跟威廉打了个招呼。
见克拉夫特有些疑惑,威廉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贵宾。”
又指了指附属建筑中不大不小的一幢,“我捐的。”
懂了,主要面向水手海员的教堂,有你们这群捐大钱的船长贵宾,嗜酒如命。
阿德里安神父别说在忏悔室喝酒,就算揽着圣徒像喝,主教也得掂量掂量。
慰藉港本身不是什么贸易必经港,没卡住要道,教会影响也没到敦灵那种地步。
有损威严事小,船长们来少了事大,一系列奇幻事件是由教堂的经济基础决定。
乃至没有遮掩的意思,克拉夫特在夜风里闻到了裹挟的酒味,分明他们还走在大教堂的的光晕下,却像是来到了酒窖门口,酒精的标志性气味比之港口不遑多让。
步伐不知不觉快了起来,威廉脚上生风,宽大裤管摆动,不用提灯辨认方向,自往酒香浓处寻去。
走近酒窖的感觉更强烈了,醇厚不掺其它味道的纯净酒味,从一间户牖明亮的屋子里溢出。
大晚上还点着通明灯火,像个小型宴会在里面举办。
威廉象征性地敲了两下,推门而入,向瘫倒在躺椅上穿着白袍的宽胖身形大声招呼道:“阿德里安!别睡了,起来再喝点!”
“唔?”
白袍上的双翼圆环图案波动了一下,一只圆润大手拍在上面,发出鼓皮般“嘭”
的一声,圣徽纹印颇为幽默地颤动波纹。
围着一圈稀疏头发的明亮脑袋从挺起的腹部后抬起,圆脸上张开两条眼睛缝,背光打量了一会,终于从大胡子认出了来人身份。
“威廉?!哎呦,这都多久了,我多久没听到过你给我带故事来了?”
“哈哈,三个月零五天,外加半个在忏悔的晚上,我可想死你了。”
威廉走上前握住阿德里安神父圆乎乎的大手,让他借一把力,给了他一个没法完整环住后背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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