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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麽深意,不过是想起往日旧事,难免对你生出几分艳羡。
想当年,老夫也曾有过『聊发少年狂』的意气,可如今老了,那股子少年心气,是真的散了。
」
稍作停顿,他又将那番杜鸢听过数次的话再度道出:
「后生,你和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不同。
你还年轻,不该日日被担子丶包袱压着。
该找个时候把这些都放下,真真正正做一回少年人。
」
「别等活到我们这把年纪,才像我这般后悔,悔当初最该峥嵘意气的年岁里,既没能活出峥嵘,也没能留住意气。
」
杜鸢默默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却又轻轻摇头:
「前辈的心意,晚辈懂。
只是晚辈觉得,眼下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
您说的那些道理,晚辈能明白,却实在没法感同身受。
」
邹子闻言笑了笑,先指了指杜鸢腰间那柄依旧锈迹斑斑的老剑条,又抬手指向窗外的万里江山:
「若是实在想不通,我倒能给你指条路。
你腰间有剑,手中有术,心中有气,何不学那少年人日夜向往的侠客模样?」
「把什麽儒家礼法丶天下安危丶大道教条全抛在脑后,去闯一闯江湖,去见一见山河,或许还能遇着一段红颜知己的缘分。
」
「说不定,等你走一趟回来,就全明白了。
」
可说到此处,他目光落回窗外的天下,语气里添了几分怅然:
「只是如今这方天下,看样子是不太适合你四处游历了。
也罢,老夫如今还有些馀力,也攒下些本事和门路。
」
「日后你若是想通了,觉得待不住了,便来寻我。
我设法把你送到别的天下看一看。
」
「到那时,你就把脑子里那些三教规矩丶大道理念丶天下责任全丢了。
痛痛快快做些事,做些你这个年纪,本该想去做的事!
」
说到此处,邹子忽然收声,继而无比严肃的看向左右,随之对着杜鸢招招手道:
「我还有一二交代,乃是生平仅此我之大道的顿悟!
你靠近点,我细细说给你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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