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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她爱他。
回应暮雪的,是多尔济更热烈的贴近。
疲惫至极,沉沉睡去,连梦也没有做,无论是噩梦亦或者是美梦。
一夜安睡。
暮雪是被热醒的,多尔济简直是个大火炉,还非要紧紧搂着她。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一只胳膊,坐起身来。
才出他怀抱,多尔济就迷迷糊糊地睁眼,惺忪道:“去哪儿。”
人还没全醒呢,手先会下意识拽住她手腕。
暮雪单手捞起地上一件小衫,遮挡着:“天亮了,该起了。”
“有什么可挡的,”
多尔济望着她笑,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得意,“每一寸,我都亲遍了。”
“不许说话。”
暮雪索性把那小衫往他脸上一扔,把他可恶的嘴和眼睛罩住。
他笑起来,笑声闷闷的。
暮雪手忙脚乱去拾拣衣裳,东边一件裙,西边一件衫,好不容易草草穿好,方走到多尔济面前,抱怨道。
“你还有脸说,属狗的吗?”
何止是亲,他分明是用咬的,跟正长牙的球球似的。
多尔济翻身,大大咧咧坐起来,拉过她的手腕,又咬了一下。
不痛,只是轻轻的。
“我忍不住,暮雪太可爱了。”
奇怪,此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癖好,但是瞧见她,就忍不住想要咬一下。
暮雪反手点一点他脑门,把他推远一些:“差不多行了,还有许多事呢。
你至少把绸裤穿上,我叫人了。”
帐房门畔,值夜的侍女其实已经等候许久了,但都不敢进去。
侍女把眼睛望向荣儿:“姑姑,这,要不要叫起呀?”
荣儿也有些犹豫,昨夜的动静,她们值夜得都听见了,至少有两三次,只是听着都让人脸红心跳,不用想也知道帐中会是怎样的场景。
公主一向脸皮薄,未必会欢喜侍女贸然进帐去。
她看了看天色,预备着再过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再在帐外问候。
所幸公主醒了,先喊人:“可以进来伺候。”
荣儿松了一口气,扭头对二等侍女说:“叫人把烧好的水抬过来,我叫你们再进来。”
吩咐完,她方独自掀开帐帘,捧着一托盘新衣裳进去。
熄灭的蜡烛灯台整个倒在地上,灯油泼了小半块毡毯,毡毯也是皱巴巴,紫檀凉床架子移了位,倒往东边去了些。
荣儿秉持着头等侍女该有的涵养,目不斜视走到公主身旁,却还是瞧见了她一截皓颈上淡红痕迹。
幸亏她机灵!
拿了一条白绢龙华!
此刻派上用场了。
好不容易洗漱干净、穿戴一新,日头却爬得很高了。
暮雪走出大帐,瞧见其余人已将行囊整理好,随时可走,不由得有些脸颊飞霞。
所有人、并着马儿、骆驼,都在等她和多尔济。
她立刻把帷帽戴上,严严实实挡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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