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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古色古香的校园,正北的院墙上便出现了个圆形大门,有种路尽花疏,便得一门,门呈圆形,从门入。
“初极狭,才通人”
,迎面就是面水景墙,苔藓丛生,水池里隐约可见几尾锦鲤畅游,水景照壁东西两侧紧密的竹子,压弯的枝头下垂在景墙上;“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绕过照壁,光线朗照,路两边左右分布着部分简单的运动设施,东面是有着年代感的学生食堂,隐约可见的五角星还在三角山墙上,靠近宿舍有一排双向水龙头,西边是学生洗浴中心和热水房,靠近宿舍也有一排双向水龙头;迎面两排整体的老式单层学生宿舍分置两边,台地地势,后排女生宿舍的窗子刚好与前排男生宿舍的屋顶齐平,互不影响采光与通风。
紧邻道路的前后两个房子,便是宿管的专用办公室,食宿办一体。
所有门上白色黑体字,印着号码。
学生宿舍后面是7层高的教室家属楼,迎面的窗子上或整体,或歪斜的晾着衣服。
刘建设肩扛军用大布兜,手上还拎着引有红色五角星的军用小木箱,“鬼哥”
身背双肩包,左肩扛着铺盖卷,右手拎着网兜,装着脸盆、牙缸、热水壶等。
在宿管处办完手续,“鬼哥”
拿着钥匙走向自己的宿舍221。
掉漆的红色木制的宿舍门,锁链部位已被岁月磨出凹陷,新换的铁锁闪着黑色的光亮;前后红色木窗上粘贴过报纸的痕迹斑驳可见,四张木制架子床依墙而放,特意新刷的红油漆,红砖铺就的地面上隐约可见洒下的油漆,床铺上满是废纸;前后窗下各一张桌子,污迹斑斑;竹席顶棚上前后吊着两颗灯泡,不仔细看都无法找见,与顶棚的颜色混为一体。
很明显,他是第一个,选择右手里面的下铺,一股脑把所有东西扔在床上,坐在床边,两人都大喘着气。
稍微休息了一会,两人开始收拾,“鬼哥”
在门后找了个仅剩把的笤帚,把下铺周围的墙面打扫干净,刘建设铺好被褥,天衣无缝,完美贴合;他又用两块砖垫着军用木箱塞在窗下,军用布兜里的东西整体地排放在箱子里,两个闲置的袋子刚好垫在褥子下可以防潮。
“鬼哥”
刚好端来多半盆凉水,看刘建设蹲下、站起的忙活完,说:爸,你歇会,擦把脸,在外面等会,我把宿舍收拾下!
便把沁湿的毛巾递给刘建设,轻轻地在地上撒了些水,拿着废旧额笤帚疙瘩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又找了块抹布把前后窗,桌子全部擦洗了一遍。
灰头土脸的“鬼哥”
拿着一堆垃圾出门,刘建设扯下毛巾伸手就要给他擦,“鬼哥”
伸手拦了下,说:好了,爸,我到水龙头那洗下,咱们去吃个饭,你也赶紧收拾下,赶紧回去吧,车等会要赶不上了!
刘建设看着“鬼哥”
,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然后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转过身解开皮带,从贴身内裤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纸包,收拾后递给他,说:这是学费和生活费,你拿着,装好!
“鬼哥”
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装进裤兜,给刘建设示意似的在在上面拍了拍。
就拽着刘建设往出走,刘建设有些生气地说:你着什么急呢,车能赶上!
“鬼哥”
就憨憨地笑着说:知道你能赶上,早早回去就都放心了!
刘建设听到这话,欣慰地摸了下他的头,两人就急匆匆地出门,就近在校门口左边每人吃了半斤饺子。
望着刘建设略显佝偻,且右腿轻微跛着走去的身影,不合时宜的装束与这市区的喧嚷格格不入,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鬼哥”
鼻子陡然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来往的行人也乜斜地看着他,上下打量着他同样不合时宜的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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