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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松般笔直,没有丝毫佝偻。
他身上的衬衫经过岁月的侵蚀,已经有些褪色了,但仍然整洁干净,规整地扎进深色长裤里。
姜沅手指不自觉有些颤抖,下意识脱口而出:“老师。”
多年来,一直在她梦中的身影如今真的出现在眼前,纵然早就模糊,可她却片刻都不敢忘。
话刚出口,泪水夺眶而出,姜沅轻咬嘴唇,眼底带着希冀和憧憬。
很快,她听到了一道魂牵梦萦的熟悉声音——
一如往昔那么温和。
“阿沅,”
这位儒雅的教授轻笑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燕珩缓缓转身,整齐向后梳拢的发间掺杂着银丝,如雪落青松。
他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
眼底深邃如湖水,好似蕴藏着无穷尽的智慧。
姜沅目不转睛盯着他,在看清他的面容时,毫不犹豫扑进他的怀里。
小时候掉进水里,她以为自己会被溺死,窒息而亡,是一双温暖的手将她从水里托起,一直托举到现在。
姜沅对老师的眷念就像是孩子对父亲的慕孺之情,早已深深超越了血脉。
泪水模糊视线,她泣不成声。
一向温和从容的人,在经历过各种磨难时都没有落泪,可现在,她却完完全全像个小孩子。
见她难受,燕珩心中有愧,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抱歉,阿沅,让你担心了。”
这么多年积压在心里情绪瞬间决堤,姜沅哭得十分畅快,哭湿了自己的衣服不算,老师的衬衣也被她的泪水洇湿。
燕珩知道她这些年来受了不少委屈,并且因为他的死讯心里惶恐不安。
哪怕是从叶教授那里知道他如今尚且安好,可心依旧落不到实处。
他并没有出声安抚她,双手垂在身侧,等她哭够了,才笑着看向叶教授:“明岳,我有话想和阿沅说。”
叶教授颔首会意,看了眼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姜沅,还觉得挺新奇。
这个小姑娘从出现在首都开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淡定从容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除了第一次听到关于知微的消息。
现在这场景倒是有意思,不过他也够识趣,给了师徒俩单独相处的时间。
这么多年没见,肯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他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偌大的会客厅只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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