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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孩一进门看见阳台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活物就撒了欢地冲过去,将它们团团围住开始七嘴八舌地互相给对方科普。
“蛐蛐儿能吃吗?”
郑妙嘉问。
“不知道,”
李映桥摇头说,“但屎壳郎肯定不能吃吧。”
说到这个,高典瞬间来劲儿,但他个子高,没往阳台上凑,和俞津杨站在阳台的推拉门里,“哎,你们吃知了吗?庆宜特产,我爸妈说等中考结束带我去庆宜吃。”
李映桥斜眼睨他:“你在广东应该吃得挺杂吧?还差这口知了啊?”
“冤枉啊!
偶像,”
高典夸张地捂住胸口,一副摧心剖肝的样子,“你可不能这么无端端揣测我的饮食结构——”
李映桥没等他说完,余光瞥见高典旁边某人的胳膊肘儿,她立马用眼神劈开高典,后者乖觉地给她让出一条秋后算账的羊肠小道——她径直盯着从进门开始就没讲话的俞津杨,一边微微眯起眼,一边将两只手的指关节压得咯咯作响,冷笑着一步步走向他,咬牙切齿叫他:“俞、喵、喵——”
俞津杨眼神淡淡地看着对面这个抓马的青梅,人却条件反射地不自觉往后退两步,还顺手将梁老师摆在桌上的花瓶往里挪了挪,免得对面这人突然朝他扑过来给打碎了。
“别发疯啊,在梁老师家呢。”
他毫无威慑力地警告一句。
李映桥步步逼近,嘴里重复着他刚刚台上讲的话,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碾出来:“懒惰就像蛀牙是吧?啊?在台上点谁呢!”
“点梁老师行了吧,”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我劝她别跟一头倔驴较劲了。”
“俞喵喵!”
李映桥一个大步跨向前,俞津杨退无可退,整个后背“砰”
地一声撞上厨房的玻璃推拉门,门框震得哐哐作响,把在里头烧水的梁梅都惊动了,下意识回头瞥他俩一眼,只见李映桥两手掐住俞津杨脖子,手指卡在他的喉结上,拼命摇晃,大声质问:“谁是驴!
你骂谁是驴!”
俞津杨要给她晃吐了,但长大的好处就是如今李映桥的力气全然不敌当年那一拳头过来太阳立马下山的程度。
他稍微梗一梗脖子,李映桥可能都晃不动他,但他确信如果李映桥发现自己晃起来有点吃力,下一秒她就会毫不犹豫给他后脑勺呼上一巴掌,马上要中考了,后脑勺要避免重击。
于是他决定还是让她就这么掐着喉结晃算了。
“李映桥,你轻点行不行,别给我喉结按回去了,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
俞津杨还是轻描淡写地警告了一句。
果然,她一听,晃得更史无前例地卖力,“你还是小时候可爱!
晃回去,晃回去!”
俞津杨:“…………”
“屎壳郎到底能不能吃呀?”
郑妙嘉还在问,高典抓耳挠腮正在手机上百度。
梁梅从厨房烧好水出来看见这么两处光景,可爱之中也是生出一丝丝绝望,她也是破罐破摔了:“都能吃,都能吃,屎壳郎不仅能吃,还是个药引子,正好大伙都在,食材们也都别想活了,今晚我就一锅给你们煮了,该补身高的补身高,该补脑的补脑,大家一起补补。
哈哈。”
“……”
“……”
“……”
只有李映桥不无语,她觉得身高和脑子自己都不需要补。
梁老师没有内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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