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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像很执着真相,又好像根本不在乎真相。
簇拥着守在这里,眼巴巴望着的,是热点,是流量,是钱。
“出来了!
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像是公鸡报晓叫出来了太阳,镜头和人头如同向日葵一样齐刷刷把朝向甩了过去。
“您好请问您对继母死亡是什么看法?你觉得她是自杀吗?”
“你的弟弟薛源去哪里了?他在虹场被带走与和你争夺继承权有关系吗?”
“你和卓家小姐的婚约还会继续吗”
“是不是要为继母守孝推迟结婚?”
“您的父亲会出面追悼会吗?”
“你觉得启辰的股价会不会受这件事影响?”
“请你回答一下!”
“薛先生……”
“你说啊!”
……
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在薛锐苍白的脸上交替映照,他嘴唇的颜色很单薄,拥挤着扑向他的人像是围剿猎物的群鱼。
一条不成气候,当它们整齐划一,组成名为乌合之众的群体时,十分骇人。
维持秩序的人员呵斥着人群后退,但是收效甚微。
车开不进来,薛锐随身跟着的日常级别的私人安保人员不敢在镜头面前伤人,只能挡在薛锐面前,尽量把他跟人群隔开,等待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同事。
汤金凤这些年深耕慈善事业,公众面前的形象宣传非常正面,随便搜索名字都能看到她身着朴素得体站在儿童、残疾人或者其他弱势群体身边的报道快照。
“善人”
遇害,所有人都认为,始作俑者应当受到惩罚。
我当然不无辜。
薛锐理所当然地想,他承受着溅到脸上的口水,忍受着拉扯着衣服的手。
他给自己定罪量刑。
推搡中薛锐一步一步后退,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人扶住了自己,紧接着那支举得离他最近的话筒被抽走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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