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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做了什么,也不是因见了谁。”
他松开她的腕,轻声道,“是为隐瞒你的事,是我不对。”
夜色静谧,他的声音与月光一同流淌下来,真挚而恳切。
姜满握了握掌心里的发带,竟一时觉得,好似也能握住他的半寸真心。
于是她抬眼,问道:“那殿下,要同我说些什么呢?”
“想同你说许多,但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能先同你说些简单的。”
洛长安望着她眼里闪烁的月光,转而道,“静法寺的那只小猫,如今在我府中。”
“小满,你把它忘下了。”
提及此,洛长安的眼尾微微垂了垂,好似说的并不是小猫,而是他自己一样。
姜满这才想起那只受了伤的幼猫来。
她对那小家伙心存愧意,言语也软下两分:“它……怎么样了?”
“它来我府中后总是呜呜咽咽地叫,大概也很想见你。”
洛长安坦然道,“三日后,我带它一同到城西的汀兰茶阁,你要不要来见它?”
“顺带着来听一听,那些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话。”
姜满心里想着小猫,应了他:“好,三日后我自去寻殿下。”
洛长安弯了弯眼睛:“三日后的午时,我在茶阁等你。”
院落里早已重归寂静,洛长安推窗朝外瞧一眼,翻身而出。
少年悄无声息地来了又去,像是一阵来无影去无踪的风,连痕迹也没留下。
姜满立在风里,没能捉住他掠过的半寸影子。
她立在半开的窗前,看向掌心里的发带。
屋内暗沉沉一片,小院里也没有燃灯,唯有月光覆在发带上,又被风吹远了。
姜满的思绪也好似随风飘得很远。
上一世他们成亲太早,在她的记忆里,洛长安其实很少有今日这般举动。
他曾翻墙来见过她一次,是在他们大婚的前一夜。
秋夜里的风有些凉,吹过院墙侧的高树,枝头的叶便簌簌地落,铺散在小院里。
洛长安踩着满院的落叶来见她,他隔着一道窗望着她,轻轻牵过她的手,说:“他们都不许我同你见面。”
姜满听出他软腔软调里的委屈,摘下剐蹭在他发侧的一片落叶:“你别急呀,明天就能见到了。”
洛长安垂着眼尾,指节勾缠着她的,轻轻捏她的指尖:“可我很想你。”
“我很想见你。”
“一时一刻都觉得太久。”
手中发带迎风而动,院侧的枝叶晃动出一阵响动,姜满收回思绪。
她轻笑一声,眼中却并无笑意,反而尽是凄恻怆然。
上一世,那道圣命造就的际会下,洛长安待她的好她曾看在眼里,也曾因此起心动念,更至如今都无法全然割舍。
但被牵连的姜家是相隔二人的垣墙,洛长安对她有意的隐瞒,始终未曾对她敞开的心扉,亦然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根刺。
若说前世二人是被一道圣旨绑在一处,那么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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