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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寂静的黑暗里,灯盏微微颤动,若萤火,与琉璃塔上的一寸光明遥相呼应。
小厮很快叩响房门。
洛长安自袖中取了一沓折起的纸。
他的面色已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的神情从未出现过。
他转过头来,将纸张交给姜满。
姜满心领神会,接来看过,目光惊诧。
房门打开,小厮自姜满手中取走筹码。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惊堂木敲出一声响。
第二声落下,正对面的琉璃灯盏也亮了起来。
惊堂木没有敲出第三声。
姜满看过去,帘中的那道影也转过头来。
影子抬起手,勾动指节,挑衅一般,朝二人打了个招呼。
姜满与洛长安谁也没理,一同转回头。
姜满低声道:“你从哪儿得来那么多西川的房契地契?”
洛长安伸指,自袖中勾出一截丝线,边应她:“小时候打赌,秦让输给我的。”
姜满睁大了眼。
洛长安下一瞬取出的东西却让她将眼睁得更大了。
丝线的末端绑着只金印,洛长安浅瞥一眼,递给她:“方才的筹码未必够用,拿这个。”
姜满抚了下金印上的花纹,蹙紧眉头:“世子印?这也是秦世子输给你的?”
洛长安道:“是他借给我的。”
姜满默然。
洛长安看出她的犹豫,重新举起琉璃灯,道:“放心用,这件东西既属于秦让,就绝不会落到旁人手里。”
同样,属于他的东西,也只能落到他的手里。
姜满迎上他笃定的目光,知他有十分的底气,却仍有不解。
她径直问:“你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
洛长安避开她的目光。
正值此时,房门再次叩响。
姜满递过金印。
对面铁了心地要与二人争抢,重亮了亮琉璃灯,显然也加了筹码。
惊堂木响过三声,对面的灯盏暗了下去。
成了。
楼内的安静没有持续太久,惊堂木的余声未散,房门又被叩响了。
小厮满面堆笑,行了个礼:“二位贵人,我们主子请您二位前去。”
洛长安不动,冷声道:“钱货两讫,我们还没见到东西。”
小厮匆忙退出去,唤人前来,轻声交待几句。
没一会儿,他捧着只木匣重新走进来:“对不住二位贵人,东西在这儿,二位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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