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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思单纯,姜满的神色放松许多,道:“秋岁宫宴上,曲红绡那一手琵琶技艺的确出神入化。”
顾嘉沅认真思考了下:“她那手琵琶确是堪称登峰造极,但曲子却实在锋利了些,你喜欢听那样的?”
“不是因此。”
见顾嘉沅一脸认真地猜测,姜满笑了笑,终于说回正题,“我只是想,曲红绡与曲三娘一介布衣,不该被他人所犯的罪牵连而死。”
顾嘉沅不信她的话,似笑非笑:“想不到姜小姐不仅能言善辩,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姜满的神色认真起来。
“不是的,我只是想自保。”
上一世姜家获罪的宣诏犹在耳畔,姜满微阖了阖眼,而后说,“顾嘉沅,那日跪在秋岁宴上的人在今日可以是曲红绡,可以是曲三娘,明日便可以是我,是你,是任何一个心有牵念,却手无寸铁的人。”
顾嘉沅沉默许久。
直到灯花爆出一声噼啪,她抬眼,头一次郑重唤她的名字。
“姜满。”
她看着她,“我可以说服我兄长,你要不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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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红绡的身子虚弱,与秦让二人未能走出多远。
二人先后在京郊的小镇停留,又在数十里外的荒庙落了脚。
经姜满拖延,周瓷绕过皇城司的耳目,先一步劫走了曲红绡。
皇城司的人赶到后扑了个空,只得先将荒庙围住,等待顾谨序的指示。
洛长安是与顾谨序的调令先后赶到荒庙的。
赶到时,皇城司的人已接到调令,侍卫不再逼问曲红绡的下落,而是径直闯入寺庙,打算押解秦让。
秦让持刀以对,抵死不从。
洛长安匆忙拦了一拦。
一位是秦王的世子,一位是天家的殿下,见洛长安只身前来,皇城司的人审时度势,主动退却一步,同意他入内劝说。
才走入庙中,刃光直直刺来,洛长安抽剑作挡。
烛火绰绰,刀剑相接,秦让满面怒意,目光灼灼。
“洛长安,你还敢来此?”
他借着刀刃的力逼近了些,压低的嗓音里满是愠怒,“你利用曲红绡在前,命人劫走她在后,今日你若不将她的下落告知于我,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洛长安微眯了眯眼,反手挽剑,轻而易举将他震退两步。
他留了两分情面,手腕翻转,以剑柄敲上秦让的肩骨。
“我是在救她。”
洛长安言简意赅,“你借她的手做要人命的交易,后又带着她劫狱越狱,你是觉得害她不够?要害死她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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