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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声:“怎么也没生个火呢?”
徐赏心听到裴夏的声音,身子抖了一下,然后窸窸窣窣,好像手忙脚乱地在整理什么。
她右手攀着树干站起来,回过头,异常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我不会生火。”
叶卢早先给他们准备的行李中肯定有火镰之类的东西,但从内城一路逃出,基本都遗失了,徒手取火,徐赏心不会。
大哥看到裴夏苏醒,眼眸中泛着喜色,她伸手摸进怀里,说着:“我这儿,还有个饼,在书院的时候揣兜里的,你吃一点。”
裴夏先是看她手里的饼。
然后看她有意往身后藏的左手。
再是斜眼瞄向了陆梨。
梨子偏过头,不和裴夏对视。
裴夏叹了口气,费劲地从地上坐起来,然后朝徐赏心招手:“你过来,左手我看。”
徐赏心咬了一下泛白的嘴唇:“没什么好看的……”
“拿来!”
她只好慢慢伸出胳膊。
衣袖已经放下,却还是能清楚看到渗过衣衫的血迹,到此刻,血珠仍然在沿着指尖快速地滴落。
裴夏紧皱起眉,但到底也没有责怪她。
危急关头,确实没有太多条件去讲究什么怜香惜玉。
他只能让徐赏心坐近些:“袖子卷起来,我给你包扎。”
衣袖捋起,原本象牙般的白皙藕臂上,此时已经密密麻麻划满了血口。
这就是裴夏在昏沉中,总能得到的那一缕缕微弱的人气。
徐赏心一整晚,就坐在裴夏身旁,不停地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制造痛楚,通过感官的刺激,尽可能帮助裴夏。
伤口太多了,有些位置甚至是二次割开的。
一想到荒林深夜,在没有火光的黑暗里,裴夏和陆梨都陷入昏沉,只有徐赏心独自一人在剧痛的颤抖中,重复着自戕。
裴夏就忍不住额角抽搐。
女孩的衣衫早已被一夜大汗濡湿,裴夏只能从自己身上撕了两块相对干净的布片,帮她包扎起来。
他包的很小心,嘴里说着:“别担心,这种伤,你以后化幽的时候体魄重塑,不会留疤的。”
徐赏心小声地“嗯”
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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