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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沿着回廊一直走到临近院子时,才忽然问道:“菖蒲,你们家在外面还有亲戚吗?”
菖蒲愣了一愣,继而摇了摇头:“没有了。
我爹原是鲁家村的人,排行第二,本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家里穷,养不活那么多人,便把他卖到了咱们府。
后来涨大水,鲁家村被淹,我爷爷他们一家全被淹死了,只剩了我爹在城里,才留得一条命。
那时我爹才十七岁。
我娘是家生子,一家子原来就在庄子呆着,外面也没有亲戚。”
夏衿有些失望。
出了青黛的事后,舒氏底气足了不少,不光是买了几个新下人,把原来觉得不忠心的下人换掉,还去求了老太太,把菖蒲这些人的父母调到了三房。
因此,菖蒲如今是可信的。
她想调查刚才夏正谦的身世,自己不能随意出府,要就得府外有人才好,再加上菖蒲在府内,内外接应,做什么事都方便。
可惜,菖蒲在府外却没有亲人。
她不死心,又问:“薄荷呢?”
“她家在府外也没人。”
菖蒲道,“她爹、她娘两家都是涨大水那年逃荒进城,被咱们府买进来的。”
夏衿轻叹一声,只得作罢。
不光是查探身世,她以后还想在外面做些生意,攒点私房钱呢。
没有自己的人手,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菖蒲见状,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问道:“姑娘,您问这个干什么?”
夏衿摆摆手:“没事。”
抬脚进了院门。
对于退亲一事,老太太虽然生气,但夏正谦是仁和堂的主力。
如果他跪伤了,在家里躺上几日,受损失的还得是夏家。
所以跪了一个半时辰,夏正慎去求了两次情之后,老太太便松了口,让夏正谦回了院子,并放出话来,明日,夏祁就得到医馆去做事。
得到这个消息,夏衿匆匆去了正院。
彼时舒氏正在房里一面掉泪,一面给夏正谦上药。
听到丫鬟通报,把夏正谦的裤管放下,再将长衫的前襟整理好,方道:“让她进来吧。”
进得门来,夏衿关切地看了夏正谦一眼,见他脸色并不难看,显然伤得并不重,放下心来,这才开口道:“爹,明日让我去医馆吧。”
“不行。”
夏正谦一口回绝,“你哥哥那里且放心,我会去跟老太太求情,让她宽限几日。
等她老人家气消了,再说念书的事。”
“老太太不会同意的。”
夏衿语调淡淡的,却说得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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