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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另一方面来看,对夏正谦和夏衿,这事也是大有裨益的。
首先夏家三房不用再给夏家人当牛做马,赚再多的钱,可花一文钱都还得看别人的脸色。
其次,有了医馆五成的收益,三房可以在外面置私产,还可以借罗骞的权势在临江城里获得一定地位;以后到京城或任上,夏家三房可以完全摆脱夏家,开创自己的一方天地。
而罗骞能走多远,就能给夏衿撑起多大的一片天。
官与医,互相扶持,互惠互利。
没准,他们还能混到京中成为御医,五五分成后所赚的钱,可以供他们任意挥霍,不用再过拮据的日子了。
可这,绝不是重生一回的夏衿所想要的。
死过一回,她名利心很淡,只想赚些钱,嫁人生子,过一段平凡普通而有滋有味的日子。
上辈子临死前,她是有遗憾的。
普通女人相夫教子的温馨平淡生活,她从未过过。
身上背着命案,那种日子于她而言可望而不可及。
把自己和颇有野心的罗骞绑在一起,一辈子追随着他的步伐向前奔跑,即便她是男儿身,她也不愿意。
不光她不愿意,她也不希望让夏正谦这么做。
这样,太累。
人生苦短,何必为了名利与金钱,活得那么累呢?做一道美食,与家人坐下来一起细细品尝;再饮一杯香茗,看看窗外的余辉,多么惬意自在。
凭她的医术与头脑,这样的生活,唾手可得!
她何必舍近求远?
“为什么?”
罗骞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他从未想过夏衿会拒绝,而且连想都不用想,拒绝得如此干脆利索。
答案是现成的:“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想考秀才、中举人,拼进士,走仕途。
我不想跟我爹一样,被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明明济世救人,却连豪门的下仆都不如。”
罗骞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层赧然的红晕。
或许他想起了夏正谦和夏衿来府上自荐时的情景。
罗维韬对夏家父子,并无好脸色;而他,对待夏正谦或许都没有对待于管家那么用心——于管家是左膀右臂,许多事都需要其去操办张罗,他离不开这样能干而忠心的人;而夏正谦,这种郎中一抓一大把,只要有钱就可以请来,根本用不着费心。
他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放下手时,已恢复了常态。
夏衿不愿意,这话题就谈不下去了。
夏正谦虽医术高明,但也只在城南那一小片。
临江城里比他医术高明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而且他年纪不小了,过上十年或许就要颐养天年了,跟不上自己的步伐,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培养价值。
他叹了一口气:“那还真是遗憾。”
说着,端起了茶碗。
这是要端茶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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