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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接过来,待看清楚上面是一张房契,地址就是这条街上,而房主的名字则是她,她立刻抬起头来,向夏正谦看去,“爹,您这是……”
夏正谦却没有理她,转头对岑子曼道:“曼姐儿,我们还在临江时你就跟衿姐儿交好,我们家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想来你最清楚。
当初分家的时候,家里只有几十文钱,一家四口带着几房仆人,眼看就要饿肚子,是衿姐儿给你姑母看病得了赏钱,我们才缓了过来;后来又靠着她做买卖的钱,我们的日子才富余些。
要不是有她,她哥哥都不一定能一直念书,更不要说拜得名师,中得秀才。
我们家有今天,全靠衿姐儿。
现如今她要出嫁了,我也没什么东西给她,买个铺子,算是我当爹的一点心意。”
说着他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其实说起来,就是这买铺面的钱,都是她赚的,我只是占个名头罢了。”
“爹,您别这样说。”
夏衿听得夏正谦说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么些年,她在临江开酒楼、点心铺子,又搞旧城改建,是赚了不少钱。
可除了当初买宅子,家里用的基本上都是夏正谦开医馆赚的钱。
到了京城后就马上与邵家人相认,吃穿用度都是公中祖产所出,也没花到她赚的钱上。
夏正谦是个十分有责任心的人,以前在夏家,即便受到十分不公的待遇,也默默地赚钱养那一大家子。
更不用说分家后养自己的小家里了。
他一直就觉得他是一家之主,养活家里人是他的本份。
女儿有本事是女儿自己的事,赚的钱再多,也是添在嫁妆上,他绝不会靠女儿赚的钱过日子。
他刚才这样说,一是为她涨脸,二来也怕未来的儿媳妇多想,担心她嫁到邵家后发现夏祁能拿到的财产不多,心里有想法。
邵老太爷早就言明,这些收回来的祖产,不管孙辈有多少,他既只有三个儿子,就把祖产平分为三份,一房一份。
三房又只有夏祁一个男丁,那时夏正谦和舒氏就商议决定,待邵家分家的时候,分下来的祖产就归夏祁,而夏衿这些年赚下来的几万两银子,以及皇上赐给她的大宅子、田地、银两,全都给她做陪嫁。
邵家在抄家前虽也算有些家产,但分成三份后,每一房的财产并不是很多。
夏祁拿到的祖产折算起来大概也不到夏衿手上的财产的一半,而且,这些祖产到手还得等邵老太爷和邵老太太百年之后。
夏祁对这决议自然没有异议,还觉得自己占得多,愧对妹妹——夏衿赚的钱,他也跟夏正谦一样,觉得那不算自家的财产,不管有多少,都是不作数的。
岑子曼从不是个斤斤计较的性子。
而且在她看来,父母既为她置办嫁妆,那么夏正谦和舒氏为夏衿置办嫁妆,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这都是邵家的家务事,夏正谦和舒氏给夏衿多少嫁妆,可不是她能置喙的。
她笑着道:“这些我明白的。”
便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夏衿去边关前就把她的所有财产给了舒氏保管。
她回来后,舒氏本想把这些东西都还给她,但夏衿以要置办嫁妆为借口,并没有将东西拿回来。
她有本事赚钱,所以对这些身外之物一向看得极开。
夏正谦和舒氏给多少东西做陪嫁,她都无所谓。
她不知道夏正谦买这铺面花的是她的钱,还是他这几年攒下来的积蓄,她只当这是父亲给她的结婚礼物,开开心心地收了下来。
“谢谢爹。”
她将房契折好,放进荷包里。
见女儿没有推辞,夏正谦大为高兴,又叮嘱道:“眼看着成亲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事情多的很,这开铺子的事就先放一放,等你成亲之后再说。”
说着,满含深意地看了夏衿一眼。
夏衿本想说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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