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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走到贵妃榻前:“虽然害怕也别有风味,但我还是喜欢乖顺的,嗯?”
沈辞秋犹豫了下,似乎真的乖乖听话,柔顺地朝他张开手臂。
礼部尚书大喜,刚靠过去,什么都还没有碰上,浑身忽的一震——
一根金簪死死扎进了他的喉头,簪子的另一端,就握在那看似无力的玉白手中。
美人入刀,眸淬寒霜。
礼部尚书张口,却因为喉管被破,只能嗬嗬喘气,捂着脖子倒下,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鲜血溅到沈辞秋脸上、唇边,他抬头,指腹轻轻将唇边的血抹成一道艳丽的血痕,用尚书的命给自己上了浓艳的红妆,沈辞秋看着门口的另一个人,柔声问:“你也是来买我的?”
他取了金簪,墨发如瀑散在脑后,他长得那样美,发丝那样柔软,纤细的手腕看着分明只适合捏在手里把玩,可也就是他,眼也不眨取了礼部尚书的性命。
门口的少年公子望着榻上美人,呼吸滞了滞。
半边面颊血点红妆,妖冶糜艳;半边面颊含霜胜雪,清冷似仙。
仙气与媚骨,竟能在一个人身上浑然天成。
那少年人折扇一收,好似终于回了魂,却不惊叫,也不逃跑,反而脚跟一勾,将门给关上了。
“非也,尚书说今日有好玩的,带我长长见识,岂料竟是殿下在此。”
年少的公子哥儿朝刚杀完人的红衣美人展颜一笑,“我是谢翎,殿下可听过我?”
沈辞秋将金簪从尚书尸身上拔下,捏在手心,瞧着谢翎,淡淡点了点头:“如雷贯耳。
你知道我?”
“宫宴曾远远瞧见过殿下风姿。”
“外面是不是说我纨绔废物,不思进取,混吃等死?”
谢翎好像还挺自豪,摊手,“唉,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好像就是这么个人。”
谢府的小侯爷,有个好出身,但不学无术,全靠败家,京城第一纨绔。
沈辞秋抬腿,将尚书尸身随意踢了下去,行动间,红纱遮不住的雪若隐若现,他见谢翎没有上前靠近自己的意思,将簪子一扔:“你报官吧。”
俨然一副无谓等死的模样。
谢翎没动:“我为什么要报官?”
沈辞秋冰冷的双眼终于多了点别的颜色,血色从他眼睛里稍退了,他周身危险的疯劲缓缓沉下来,轻轻打量这个知名纨绔,没作声,只拿还沾着血的手指隔空一点地上的尸体。
那血仿佛将他的指尖涂抹了豆蔻。
意思很明显,我杀了人,你看不见?
“尚书与我出来,却死在这儿,瓜田李下,我也未必摘得干净。”
谢翎说的话可一点不像个纨绔,“此处是他暗地购置的一处别院,少有人知是他的,今天也支开了所有人,不如我俩就此离开,闭紧嘴巴,权当不知此事。”
沈辞秋与尚书的约定只有他们知道,而谢翎今天来,也没别的人知晓。
沈辞秋收回染血的手指:“你与他沆瀣一气,能替我保密?”
谢翎眼也不眨:“我是与他喝过酒,但我与很多人都喝过酒,却没有真正交情,也没做过龌龊事,殿下在此他却邀我来,保不准是什么心思,礼部尚书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殿下为民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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