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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想到么得办法没(想到办法了吗)?”
收拾完后的云仙问。
“正在想呢。”
忠迟说。
“哦。
歹个事(这件事)完(我)觉得关键在显贵的态度。”
“乃(那)还要蔫(你)港(说)嘛,明摆着的。”
“要不——”
云仙猛地停了下来。
“要不乃们(怎么)的,蔫(你)这辈子,就是喜欢港(讲)半句话。”
忠迟责怪云仙说。
云仙伏在忠迟耳边,悄悄地说:“要不让完们的儿子今晚些格儿跑到外头替算哒(要不让我们的儿子今晚逃跑算了)。”
“不是完港蔫哈(不是我讲你啊),蔫(你)是年纪越大越糊涂,往乃里(哪里)跑?能跑到乃里(哪里)替(去)?”
忠迟吃惊地说。
“完(我)不是急嘛。”
云仙轻声地说。
“想都莫乃么(那么)想。
没得生产队和大队的介绍信,能跑到乃儿(哪儿)替(去)”
忠迟接着说。
“再说,法网恢恢,跑得了初一,跑不出十五。
蔫想的尽是些歪巴主意(你想的尽是坏主意)。”
“歹(这)也不行,乃(那)也不行,蔫(你)到底是乃们(怎么)想的哈。”
云仙说。
“完(我)不是在想办法么(吗)?蔫(你)闹个么得不闹。”
考虑到儿子的情绪,忠迟尽量地压住心中的怒气。
“老头子,要不完们(我们)替(去)朱家坪生产队,找一哈(找找)朱老太爷替(去)?”
云仙说。
“只要他能出面港(说)句话,莫港(说)显贵哒(啊),就连公社书记H县太爷也要给他老人嘎(老人家)面子。”
朱老太爷,大名叫熙忠,虽说他是地主成分,但他这个地主不像其他的地主。
在“烽火连三月”
的岁月,他不仅为革命军队主动地捐粮捐钱捐物,还经常接济贫穷人家。
在他家的长工,没有一个是本地人,都是一些逃荒的外来客(外来人),并且还帮他们找合适人家嫁娶。
他之所以被划成地主成分,是因当时他家有三、四个长工。
在那个年代,没被批斗过的地主少之甚少,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当然,这不是因为老朱家的人多势众,而是他一生的乐于助人、坦荡做人,赢得了人们的尊重。
无论是大队干部,还是公社干部,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是县里来玉湖坪大队蹲过点的干部,对他都很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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