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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隔着镜片,她看不太真切他眼底布满的各种复杂情绪到底是什么,但能确定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汹涌幽深。
房间面积不大,他们离得很近,谢鹤逸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孟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揽住腰,一个天旋地转,转瞬之间就压在了床上。
不知为何,他的唇烫得厉害,带着十成十的情欲,不断贪婪地向她索取。
孟臾拼命推开他,但这具被他激活的身体像是重新找到发号施令的统帅,根本不再听她的使唤,酥麻酸痒的快感密密匝匝席卷而来,直到,他的手轻车熟路探入,啪嗒一声解开她的文胸,一路向下流连不去,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她无法忍受再次轻易沦为他的某种工具,但很明显,谢鹤逸已经被情欲冲昏了头,钳制她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了,她不再做徒劳地抵抗,有气无力道:“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我已经很久不吃避孕药了,这里也没有安全套……”
“你打算还像以前那样吗?”
孟臾盯着他问。
有欲望就必然会有弱点,孟臾是懂得怎么败他兴致的。
好像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谢鹤逸的腰腹还紧紧抵在她身上,原本炽热的氛围温度却陡然下降。
他突然意识到,孟臾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他想做什么,都会跟他唱反调,这就是她制定的策略和战术。
明明她的身体已经给出积极的回应信号,他完全可以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继续下去,不管不顾攻城略地,他能做到,但他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孟臾犹嫌不够,“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床伴?玩物还是……你谢二公子的通房丫头?”
她像是有些委屈,抑制不住地哽了下,“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谢鹤逸眼见她扑闪的睫毛蓦地染上薄薄的水汽,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起来,他勉强提了几口气,压下胸腹间一阵阵烦躁的热,“如果你跟我较劲是为了这个……”
“不是较劲!”
孟臾与他对视,又激动起来,凛然强调道:“有些错,你得认!”
她越恼怒,他越平静,低声道:“……是我错。”
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火灼烧后残余的灰烬,孟臾听出其中显而易见的疲惫倦怠来,尚未来得及细想,她便遵循本心,冷静地不买账道:“你……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你只是选择了最简单直接解决问题的方式,你就是这样的人!
虚伪,表里不一,道貌岸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顺她意认错反倒成了他别有用心的手段。
谢鹤逸无语,脸色几息之间变了又变,他不再争辩,而是含笑接下这话,“……这么了解我?”
孟臾心里一堵,批判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对外界一切都极度轻蔑,仿佛任何人都不该得到他的解释,任何事物都不配他入眼上心似的。
孟臾很想大声吵嚷出来,又顾忌不能吵醒堂屋里已经休息的两位老人,只能将火气压在喉咙。
她从他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小小的,可怜的,无能为力的,有些受不了似的把脸朝一边扭去,不再看他。
谢鹤逸的手滑到她耳后,轻柔地上下摩挲她烧得几乎烫手的耳廓,一针见血道:“孟臾,就算你生活的全部不是我,你的身体对我也没有需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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