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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根本不像是谢鹤逸,更像是克制已久、饥渴已久的雄性动物在宣示占有欲和所属权一般,他的唇含住她的耳珠灵巧拨弄,手一路向下来到她的后腰窝,摩挲带来的酥麻感让她双腿发软,欲望随之翻滚成潮,孟臾倒抽一口凉气,开始失控地颤抖,抑制不住的细碎呻喘声从齿间溢出,她变得心慌意乱,心下明白自己很可能马上就要溃不成军,不行,这样不行。
孟臾猛然清醒过来,将脑袋垂在他的肩窝,手指卷住袖口使劲拽了下袖子,肩膀的肌肤旋即露出,谢鹤逸温热的呼吸还在那处地方不断喷薄流连,却在看到她肩上那块已经变成瘢痕的伤疤时,刹那间顿住。
陈墉说可能会留疤,只能等伤好了约时间用医美去除,但还没来得及做。
心口窝的地方仿佛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感觉蔓延肆虐开,他突然意兴阑珊,不自觉卸掉力稍稍松开几分。
孟臾趁机立刻离开他怀抱的禁锢,抬眼斜睨他,“就算你今天把我带回去,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惟命是从。”
默了片刻,孟臾撇撇嘴,再开口先哽咽了下,“要是你锁我关我打我,我忍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去死……”
“你闭嘴!”
谢鹤逸厉声呵斥打断她的胡言乱语,像被她气的受不了一样,垂在身侧的手都在颤。
她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绝对不会跟他回去,即便被强行绑回去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找到机会还会继续跑,并且她有信心和能力成功。
这样出乎意料的回击让谢鹤逸说不出话来,他终于在她盛满泪光的通红双眸和克制的哭腔中败下阵来,她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许多,不光了解他的弱点,还懂得利用他的弱点,一击即中,招招有效。
他强行平复下粗重的呼吸,顺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口吻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温和的安抚,“说吧,你想怎么样?”
孟臾盯着他,终于还是愿意听她说,跟她好好谈了吗?底线果然是可以步步后退的,他知道硬来不行,便摆出一副可以商量的姿态。
但她的诉求还不够明显吗?他到底是在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
谢鹤逸默不作声,耐心地等待着。
孟臾竭尽全力维持着身心冷静,不示弱,不反抗,只要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她就还有达成所愿的可能。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不短的时间,谢鹤逸叹口气,“说具体一点。”
孟臾低下眼睫,总算开口:“从小到大,你总喜欢让我反思自己错哪儿了。
那好,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不打算爱我,却非要把我强留在身边当个玩物,就算我是爱你的吧,但我要远离你,我只是在用你的逻辑做同样的事,我做错了什么呢?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谢鹤逸默声笑了下,惯会捕捉重点,不答反问:“什么叫就算?”
孟臾怔愣一瞬,自觉失言,但无所谓,她学着他散漫的样子轻笑,垂眸注视此刻坐着的他对峙时,甚至有点游刃有余的居高临下。
她站在他身前,大方承认,“好吧,我爱你。”
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我更爱我自己!”
她乘胜追击,轻蔑地看着他又加一句,“谢鹤逸,你没那么重要,也不是我生活的全部。”
当然了,话说得再漂亮,再掷地有声,也得面对现实,孟臾知道谢鹤逸问得是她接下来的打算。
他不就擅长这个么?你的底线是什么他必须掌控,他的底线永远雾里看花隔一层。
她进一步,“说具体点,就是我要留下来,做扇子。”
他退一步,“多久?”
“没有期限!”
到底还是破功了,所有强装的淡定顷刻间烟消云散,孟臾去掉伪饰,怒气冲冲地攥紧手指,“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呢?!”
她快要被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弄崩溃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做扇子还是做蛋糕,甚至没兴趣知道,无论她做什么工作,做得再出色,结果不都是每个月仨核桃俩枣的工资,有什么差别?社会这台大机器流水线上一颗普通的螺丝钉能创造多么了不起的价值?他不可能共情,或许在他眼里,让他高兴才是她活着的意义,才是她最大的价值。
谢鹤逸沉着脸,保持缄默。
她显然正在气头上,他不会火上浇油。
孟臾的声音却不由自主高起来,语速飞快,“我不要再当你的附属品了,你勾勾手指我就要随叫随到……你问多久是吗?可能一年,两年,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会选择继续读书,离开这里出国,你不是把我妈妈弄回来了吗?那正好,我现在不受限制了……”
话说到这里,孟臾听到谢鹤逸很轻微地哼笑声,她下意识住嘴,只觉无比讽刺,他在明晃晃地嘲笑自己的天真和幼稚。
她何尝不知,困住她的囚笼从来都不是宁知衍那里不算太高级别的监控,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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