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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兰木然着脸冷淡的走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她就禁不住的落下泪来。
她使劲用手背抹了抹,无声的看向天空,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她心里是有些愤愤不平的。
七皇子和懿贵妃母子情深,她似乎没办法视若无睹。
她只能退步,只能将心里的愤怒压了又压。
她倒是成全了七皇子的一片孝意,可谁又来成全她呢?她和李邺这么多年相依下来,早已经融入了对方的骨血之中。
如今李邺这般,真的是比用钝刀子割她的肉还疼。
她又该找谁去哭诉请求?她又该叫谁来成全她?
她是真觉得累。
她也是真想随心所欲,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可她不能。
与公与私,她都不能。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不是个真自私到了骨子里的人。
她的心,还有些软。
所以她见不得七皇子痛哭流涕的样子。
于公,她还要仰仗七皇子,却是真的不能将他逼急了。
所以,她只能压下怒气,将苦涩慢慢咽下去,留给自己慢慢品尝。
许久之后,陶君兰平息了情绪,用帕子将脸上仔细的擦了一遍,这才问道:“诸位大臣们可到了?”
春卉低声答道:“已经到了。”
“那我这就过去罢。”
陶君兰侧头让春卉看她:“我这般可能见人?”
“只是眼角有些微红,并不妨碍。”
春卉仔细瞅了瞅,这才言道。
末了又觉得陶君兰要强大约不想让人看见这样狼狈的样子,便是又道:“不然用点粉遮掩一二?”
陶君兰想了想,却是摇摇头:“也没什么可遮掩的,这般过去,说不得他们倒是更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一些。”
这个时候,要强固然好,可也得看什么时候。
偶尔示弱一番,却也是不打紧的。
更何况,以眼下这种局势来说,她再要强,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没有半点用处。
陶君兰直接去了太极殿。
大臣们都在那等着了。
陶君兰进去的时候,里头的人在嗡嗡的议论着,不过这些声音都在她踏入屋中的时候顿时止住。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陶君兰缓缓的往里头走,平静坦然的接受众人的注视。
毫不遮掩自己眼角哭过的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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