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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母的理所应当让安然越发的烦躁,泄愤的踢开脚下的猫咪。
安母拿起支票,翻来覆去得查看着,好像在验别真伪,嘟嘟囔囔说:“这些钱是李家的,还是康家给他的?一个穷地方的穷医生有那么多钱?我看八成是康家给的彩礼,出手太大方,你跟了他几年,才给你多少?”
“不要总说别人穷好不好?谁还有我们穷呢?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样样都要靠别人,靠泽恩帮忙。
安然尖锐的叫到,我们以后不要这样虚伪好不好?如果从前不是这样,或许康家也不会这样看不起我吧。”
安母想要责骂女儿,可又闭紧了嘴巴,将支票收起。
安然红着眼睛看她:“这钱你不许乱花,更不要去打牌啊,给爸爸用。”
安母频频点头:“我知道。”
许久,安然才平静下来,淡淡的说:“如果我不接支票,那么又能怎么样?他还是结婚,康家更厌恶我,而我欠李家和泽恩的就是一个度量,可是现在,他们李家欠我的是婚姻是感情是幸福。”
她抹着眼泪,只把脸上的妆抹得一塌糊涂,如脸谱一般,才呵呵笑起来,“欠了也不一定能还呀,不一定能还呀。”
笑着哭了。
哭着笑了。
女人的幸福往往是来自于男人的诺言,痛苦也往往来于此的。
累了,起身。
对安母说:“以后,爸爸公司的事情不许跟泽恩说半个字,不许跟他要一分钱。”
“然儿……”
“我说不许呀!
公司开不下去就关门呀,就不要死撑着像个无底洞一样迟早榨干我们所有人。
女人要给女人自己尊严,男人才会给你尊严。”
安然又吼起来,一步一步走上楼,脚步很重,声音惊得两只黄鹂扑啦着翅膀想要逃离。
安母在楼下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可摸着支票,忍不住手痒,心里怪女儿要强,又怪女儿心软,自己的男人不就是要挣钱给你的吗?难道做一辈子免费的保姆吗?如果真不爱那个女人,就该把一切都花你身上,天经地义啊。
李为医安排好一切并不轻松,他唯独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开口说这离谱的婚事。
李茶早已瘦了几圈,终日里恍恍惚惚没有半点精神,可内心清楚爸爸的骤变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天不动声色的留意观察,也发发现了那些在家门徘徊的以及整日跟踪自己的可疑的人,却也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她知道问了也白问。
心情不好的李茶喜欢在商场看把人照射得非常好看的灯光,看那些时尚的昂贵到离谱的服装,看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
可是她又不敢去看那些亲密无间的情侣,因为看到就会想念,想念更是一种痛。
只是她知道痛不能帮爸爸分忧解难,又何必再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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