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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谢南瑾都没有回来过。
第三日傍晚,正则院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马啼嘶哑,彻响耳边。
蓁蓁一听便知道,这是大哥回来了。
这直接骑马进了院子,想必一定是很赶时间,却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连着这样的赶。
蓁蓁未曾多想,随手披了一件白底绣绿萼披风,尚未系好,就胡乱打了个结,便转出院子,往正则院去了。
后边七弦拿了手炉出来,刚要唤人,却是已经不见了蓁蓁的身影。
她不由呆眼:小姐这走得,也太急了吧。
外屋的白瓷八角盆安放在门边的位置,里边是大株的金线海棠,挡了大半的视线,蓁蓁走进去,就看见搭在屏风上的一身玄黑衣裳,沾染尘土泥渍,像是在泥里打了滚一样,甚至有些是已经结了块。
谢南瑾匆匆的冲了澡,用的还是冷水,头发来不及洗沾染的有些湿,却也只是匆忙擦干,拿了备好的衣服在穿。
套上白色里衣,外罩烟灰,墨黑两色交领的曲裾深衣,动作之快,几乎就是眨眼的工夫。
蓁蓁看着大哥眉眼间的憔悴之色,下巴上蓄了短短一层的青色胡髭,不显颓态却是浓烈的阳刚之气,她走过来,拿了黑灰相间的腰带,小心的给他系在了腰间。
“又要出去吗?”
她低着头,弱声,闷闷的问道。
谢南瑾点点头,应道:“这几日,军营那边,政务繁忙。”
嫩白的手指映在黑灰的衣裳间,灵活的打了个结,动作突然顿下,伸手去,抱住了他的腰,两手环绕在腰际,将脸贴在了胸口。
依恋不舍。
那一刻,谢南瑾的心都软化了。
他也想陪在蓁蓁身边,可是先前耽误那么好几天,军营里的事情积了一大堆,再加上这几天突发一些变故,他简直是忙的紧,连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此番这小小的身子依在他身上,竟是让人舍不得离开,可是瞧着这时间,他也不能再耽搁了,干脆一把将人抱起,捂着嘴巴连惊呼都来不及,人就已经被抱上了马。
马背上疾驰,寒风自然是刮得呼呼响,蓁蓁窝在谢南瑾的怀里,由着他身上披风挡了大半的风去。
马背上本该颠簸的厉害,但谢南瑾驭马之术,当属上乘,所是速度虽快,却仍是平稳的,蓁蓁坐着,倒没什么不适。
很快,马便驾进了北城营地。
算起来,这是蓁蓁第二次到营地来。
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才十岁,当时是闹着让大哥带她出来玩,大哥忙着政务,又拿她没办法,只好带她到了军营里,待了一日。
军营里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汗味一阵一阵的四处弥漫,蓁蓁这样的性子,自然是忍受不了的,待了那一日,真真是受到了苦头,后边再说什么,也不肯去了。
此时正是晚饭时分,军营里的将士,有巡逻的,有守卫的,其余三三两两坐在一处,围着大火堆,喝着粥,兴冲冲烤着肉,一阵肉香味便袅袅传来,路过的几个巡逻兵见自家将军马背上竟是多了个人,一个个眼珠子瞪的老圆。
这厢连东西都忘了吃,只是呆呆的看着。
这一路过去所见到的士兵,无一不一脸震惊,眼珠子都快给吓得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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