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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用温水浸泡切块搁葱姜放在笼屉中蒸了备用,然后把这些一起放在垫着竹篦子的汤锅里,放葱姜陈皮,再放泉水,大火烧开撇净浮沫,小火顿24小时,这熬出来也就算上汤,要弄成顶汤得等凉了之后用细纱布一遍一遍的过,直到过的汤色清亮如水才称得上顶汤,用这个下了细细的银丝面,再切点儿小葱花儿,撕一块鸡胸脯子肉放在上头,别提多香了,三娘一顿能吃一大碗。
一想到这汤得来不易,三娘哪舍得糟蹋,强忍着吞了下去,这才抬头去看文帝,就算三娘掩盖的再迅速,文帝也瞧出了她眼里的惊吓。
文帝刚还纠结怎么安置她呢,问出这话儿,心里便有些后悔,可三娘这明显不乐意的表情,倒让文帝脸色阴沉了下来:“怎么?你不想跟朕进宫?”
“鬼特么才想进宫?”
三娘在心里撇嘴暗道,舒坦的小日子还在前头等着她呢,要是进了宫不全黄了,她现在宁可逃跑都要摆脱死变态,要进了宫不全毁了吗,给死变态圈进后宫,就彻底成了他的禁脔,没事儿叫过去想干就干,跟特么妓,女有啥两样儿,说的再好听有个屁用,整个后宫还不就是死变态一个人的妓,院,真进去了这辈子还有个啥指望,她金手指开的再足,就算能混成皇后,跟死变态当两口子,还不如自杀爽快点儿呢。
再说,她还想当古代土豪,弄七八十个帅哥伺候她呢,要是遇上个美皇叔那样儿温柔体贴,性格讨喜的,让她放弃自己这远大的理想,也勉强说得过去,就文帝这个死变态,她没这么想不开。
不过三娘也不傻,好歹跟文帝在炕上折腾了好几回,多少摸清了他的性格,说白了,这厮就是个见不得别人舒坦的,你越顺着他,他越别扭,你越不顺着他,他越来神儿。
想到这个,三娘把筷子放下,立马换了个谄媚的笑在脸上,还嫌不够,人往文帝怀里蹭了好几下,纤手在文帝胸口一圈一圈的揉,小脸儿扬起来,脸上笑的异常灿烂,开口道:“既让人家进宫,万岁爷想封三娘什么位份?嫔还是妃?要不贵妃?”
文帝听了眉头便皱了起来,低下头定定看了三娘良久,眸色阴沉不定,嘴唇都崩成了一条直线,本来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愈显凌厉,让人看了都怕。
三娘却不怕,在心里反把这厮骂了个臭头,心说,什么东西,想让自己进宫的是他,自己一顺着他说又怒了,这也就是在古代,要是在现代,老娘大耳刮子早甩过去,跟老娘甩脸子,老娘还不知跟谁甩去呢,当自己是个人儿了,就算他龙驹凤撵迎老娘进去当皇后,老娘都不赏他这个脸儿。
不过三娘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真给死变态弄进宫,就全完了,所以一见文帝恼了,三娘故作不知的还往上凑了凑,手从他的襟口伸了进去,在他胸口揉了两把,声儿越发娇糯:“万岁爷怎不应人家,不是说要让三娘进宫伴驾吗,皇上如此恩典,三娘自是一千一万个乐意。”
嘴里这么说,三娘自己都忍不住抖了几抖,差点儿恶心死自己,又怕脸上露出痕迹,小脸低下,一头扎进文帝怀里,揉啊揉,蹭啊蹭,把嘴上刚吃鸡丝面那点儿油花儿都蹭文帝身上了。
要说三娘演的真挺到位,文帝这个人还就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他自己怎么着都成,想起来宠女人了,宠一把是乐子,可女人要是蹬鼻子上脸的要封赏,文帝心里就不爽了,一不爽也就再没调笑的心情,伸手拽出三娘的手,略一推把三娘从怀里推到了边上,立起来道:“来人。”
陈二喜早在明间外候着呢,刚三娘跟文帝这一来一去,他一句没落下,一听万岁爷问三娘想不想进宫,陈二喜心里便道,得,就说万岁爷上心了,先头哪有这样的念头,这是想跟武三娘弄成长久的不成,谁能想到武三娘这么个姿色秉性,反倒比她两个姐姐还有造化。
正这么想呢,就听见三娘要位份,陈二喜不禁摇头,心道,也不知这武三娘是精明还是呆傻,这种时候就算后宫里的嫔妃都知道,别管心里头怎么想,嘴上也得说一句,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万岁爷,这皇上听了心里头多舒坦,你这儿哪儿没到哪儿呢就要位份,还嫔,妃,贵妃,傻不傻啊!
就不琢磨琢磨,莫说三娘如今一个罪奴之身,便是那些世家大族里的千金小姐,进了宫,也没立刻就封嫔妃的,更别提贵妃了,万岁爷登基到如今可都十多年儿了,也没封一个贵妃,当年武三娘的二姐,那般受宠,不也就封了一个玉嫔到头了,三娘倒好大胃口,一张口就要嫔,妃,贵妃,这不正戳中万岁爷的逆鳞吗,即使前头伺候的再好,这会儿也没戏了。
果就听见万岁爷叫人,且那声气儿,一听就冷得人心颤儿,陈二喜哪敢怠慢,忙躬身进去,文帝道:“时候不早了,该着回宫了。”
陈二喜忙把跟着的小太监叫进来,服侍文帝换衣裳,一边儿偷着瞄了眼炕上的三娘,见三娘有些怔愣的瞧着皇上,仿佛给万岁爷吓着了,眼里的泪花还闪啊闪的,身子没动劲儿,更没下炕来伺候皇上更衣,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样儿,身上只穿了小褂儿绸裤,满头青丝披散在脑后,虽姿色寻常,这般瞧来也颇惹人怜。
可这样惹人怜的美人,宫里头多了去了,基本上都是这款儿的,要不万岁爷能没事儿就往宫外溜达吗,不就是腻烦了这类美人,想跑出来找点儿不一样的乐子,才宠幸了三娘,所以说,三娘这回的路子差了,想凭这个惹万岁爷一顾,莫说三娘这等姿色,就算是个绝代佳人也没戏唱了。
陈二喜估摸这会儿万岁爷是真腻了,换了衣裳,连一眼都没扫三娘,迈脚就出去了,赵婆子急的忙推了三娘一把:“姑娘这是怎么了,该着恭送皇上才是。”
三娘仿佛这才仿佛如梦初醒,连滚带爬的下了炕,也未及穿鞋,光着脚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嘴里还软软怯怯的叫了几声:“皇上,皇上……”
等她追出去,文帝已走到院门口,听见三娘的叫声,头也没回的去了,见他没影儿了,三娘才松了口气,心说这演戏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从文帝把她推到一边儿,三娘就觉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一步一步揣摩着演了这么一出。
就刚才文帝出去,她下地踉踉跄跄往外跑的时候,都在计算着时间,之所以踉踉跄跄就是为了磨蹭,省得追出去太早,文帝还没走远,回头一抽风又留下来,自己找谁哭去,见文帝都走到了院门口,三娘才接茬儿往下演,总之自己头一回出手,还是蛮成功的,就算文帝没腻烦自己,估摸这一回去了,短时间内想不起自己来,自己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筹备逃跑计划,然后找准机会一走了之。
想着这些,三娘顿时精神百倍,觉得头上的天儿都不黑了,仿佛能看见前头不远的光明,光明过后就是阳光灿烂,不过这会儿还是挺冷的,都初冬了,为了力求真实,三娘就穿着轻薄小褂绸裤光着脚跑了出来,刚才净顾着演戏还不觉得如何,这会儿,给夜里的寒风一搜,三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忙莫转头进了屋,跳上炕让赵婆子把里屋的被子抱出来裹在自己身上,瞅了眼炕桌,那些酒菜她倒不稀罕,可这碗鸡丝面真可惜了,摸了摸不凉,拿起筷子来稀里胡噜吃了个底儿朝天,漱了口,三娘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气,折腾到现在别管是那事儿还是演戏,可都是力气活儿,这会儿吃饱喝足,早困的睁不开眼了,进去里屋爬上床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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