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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长离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
耐心地问了今夜的第无数次,“回去?”
她终于嗯了一声。
长离没再说话,起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可以尽量舒服地趴在他身上。
唐玉笺闭着眼睛,银白色的长睫覆盖在眼睑之上,温热的呼吸吹拂到他的脖颈,又蔓延进心里。
她很轻,身体柔软单薄,窝在他怀里像是没有重量一样。
直到抱住她的这一刻,长离心中汹涌的戾气才尘埃落定,重新活过来。
他的手臂缓缓收紧,想,这就是幸福。
心脏都要融化了,饱胀充盈,只有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身上才能平复。
这个长离抱着她一路走出池塘,路过凉亭时,忽然无声掀起眼眸,淡金色的眸子里迸发出与刚刚截然不同的凶煞之气。
那是被人冒犯的不悦。
极端病态的占有欲让他抵触任何除他之外试图靠近纸妖的人,再也容不下旁的任何东西。
凉亭后,白色身影本想行礼,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可蓦地对上那道视线,身体一寸寸僵硬,后颈感到阵阵寒意,被磅礴的煞气震慑到动弹不得。
等终于回过神来,发现凤君已经走远了。
有人一夜无梦,有人一夜无眠。
再醒来时,身侧的床榻空出来了,长离不在房间里。
唐玉笺神清气爽,吃了木傀儡送来的佳肴,照常换了衣服出去。
可短短一夜之后,一切都变了。
原先以为是错觉。
一路上,她无论和谁打招呼,对方都会有意避开她,后面她来到后苑,终于看见管事,对方却搪塞她,没有给她派活去做。
直到最后,管事被她跟得烦不胜烦,语气严厉了些,“你别在这里添乱了,这里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唐玉笺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她接连消失了那么多天,都没有人过来找她,那么她原先要做的活计,想必早已分给了别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肯定有人事先来说过什么。
不然早就有打手来惩治旷工的仆役了。
她早该想到的。
唐玉笺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去小厨房。
往日她最爱来小厨房,发下来的份例也都用来贿赂小厨房了,昨天吃烧鹅酥掏空了荷包,她出门前专程拿了长离的钱补满了,荷包又鼓鼓胀胀了才出来。
可这一次,她刚走过去,昔日相熟的小厮和管事就都移开了视线,没有一个人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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