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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无数罪孽的凤君,当然会对这样干净剔透的妖物没有抵抗力。
没有人比琼音更了解凤君。
长离被圈禁养在血池中,那里肮脏泥泞,怨气冲天。
反是能进去的人,不是觊觎他身上的凤血,就是想要让他出去当杀人的利刃。
因此,在他离开昆仑后遇到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妖物时,只会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她,死死不愿放手。
琼音虽然长久的生活在昆仑,,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长离这么像人的时候。
他永远不似活人,永远高高在上,他是最完美的杀器,被剥夺了七情六欲,视为昆仑最后的神裔。
他是所有神族后裔中最冷漠的那一个,或许该被称为神性。
可从在冥河上看到他的那一眼,琼音就觉得陌生起来。
他实在是有了太多情绪,无论是愤怒,癫狂,还是猝然劫后余生般的样子,都让她觉得陌生。
他竟然有了这么多饱满真实的情绪,好像真正在活着一般。
琼音忽然心生怜悯。
这怜悯来得很突然。
这样一个不堪一击的脆弱小妖怪,被凤君那般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凶煞之物喜欢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唐玉笺眼神警惕,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些吗?”
琼音摇头,“不,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查查,青鸾去哪了。”
“青鸾?”
那不是昨晚出现在琼楼上的人吗?
唐玉笺不解,“他不是来替你将长离叫走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
琼音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自作聪明的蠢货。”
唐玉笺敏锐地捕捉到了琼音神情中的恐惧愤怒和慌乱。
奇怪的是,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竟与长离越发相似了。
琼音抬起脚,正欲离开,却又看到不远处掉落的东西,重新变回得体的表情,弯腰将那东西捡起来,放回唐玉笺抱着的木匣里。
弯着眼眸说,“这里还有一颗妖丹。”
妖丹?
怎么会是妖丹?
唐玉笺浑身僵住,琼音似是没发现。
在她还没来得及对“妖丹”
两个字做出反应,就听琼音柔声说,“是青蛇妖的妖丹,这妖道行仅有百年,和你那些千年道行的妖丹有些不同。”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这么多年来,唐玉笺只认识一位青蛇精,那便是曾经与她关系要好,却在某一天忽然不告而别的比好友,壁奴。
偏僻的角楼上燃着焚香,地上倒着一个人,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画舫在即将驶入魔域前停了下来,四面八方都是黑压压的阴云,沉沉地覆盖在头顶上方。
地上的人嘴巴大张,发出嘶哑的声音,口里血肉模糊一片,舌头被割掉了,俨然已经无法再说出话来。
血迹顺着嘴角向下滑落,他太痛苦了,四周是封闭的,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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