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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起来。
天气冷,人果然容易饿啊。
“王娇?”
门口忽然有人叫她,声音很诧异。
王娇回头一看,竟是容川。
“你怎么还在这儿?指导员呢?”
容川手里端着一个铝制饭盒,举着的筷子上插着四个大馒头。
“指导员出去了。”
看见白花花的大馒头,王娇咽口唾沫。
作为南方人,她吃馒头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那年跟父母去山东烟台旅游,连着一个星期早餐晚餐都吃馒头,回来一称体重,还长胖了四斤。
“出去了?”
容川皱眉,心想指导员办事也太不靠谱了,人家姑娘大老远从上海跑过来,好歹先安排好住宿再去办事。
刚才在食堂,容川还想着如果看到王娇就帮她打饭,结果左等右等,一个连的人都快打完饭了也没看见她来,容川就拽住一个女孩问:“哎,春阳,上海新来的知青呢?”
春阳一愣,“啥上海人?”
“哎呀,就是一个女孩,叫王娇,跟你差不多高,挺瘦的,梳着两条大辫子。”
春阳上下扫一眼容川,不知是自己疯了,还是这小子疯了,“川子,你没事吧,咱这儿啥时候来了一个上海姑娘?我看是你做梦做出来的吧。”
容川被说的脸红,这时,另一个刚打完饭的姑娘说:“咦,我看指导员办公室里好像坐着一个人,是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容川就端着饭盒举着馒头跑了过来。
果然,王娇还在这儿。
“你咋不打饭去?”
容川的意思是,住宿问题可以慢慢安排,但吃饭是大事,东北天气冷,热量消耗大,像他们这样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一天恨不得吃五六顿才觉踏实。
“我……不饿。”
王娇哪好意思说指导员也没让她在这里吃饭啊。
“不饿?不饿也得吃啊!
厨房一天就供应三顿饭,晚上可没有夜宵,就是不饿也得吃,不然晚上非冻死你。”
容川刚来时就吃过这亏,在家享福惯了,哪怕半夜饿了,母亲也会跑去厨房煮一碗龙须面给他。
可到了这儿,谁还惯着他?
刚来时那个大冬天,有一次他病了,小感冒,不想吃东西也就没去食堂,结果半夜饿的头晕眼花,直冒虚汗,盖三层被子却还全身冰凉,亏了同宿舍的赵大勇饭盒里还剩了半拉窝窝头和一小截咸菜疙瘩,把窝窝头放在火上烤了烤,虽然中间还是凉的想块冰坨,但容川仍旧三下五除二几口吞了下去,然后又灌了两大缸子热水,这身体才慢慢暖和过来。
有时事情就怕往回想,容川觉得如果没有那半个窝窝头,自己大概就牺牲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了。
“把你饭盒给我。”
容川说。
王娇嚅嗫,其实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一点都不想吃东西。
见她不动,容川把饭盒和馒头往桌子上一放,严肃地说:“王娇同志,请把你的饭盒给我。”
“容川,我真不饿,你去吃你的吧。”
“不给是吧?”
容川眼睛一眯,一步跨过去从地上直接捞起王娇的铺盖卷。
王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要“强拆”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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