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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宫门东华门,江升先下了车来,两人得分开了。
宫中各门,各有规矩。
一般大臣上朝从午门偏门进宫,宗亲勋爵则从东华门去前殿上朝,作为外命妇,林月鸣和江夫人则从北门进后宫。
江升提着两个喜饼盒子下了车,又绕回来,敲了敲车窗。
林月鸣以为他落下了什么东西,撩开帘子,疑惑地看过去。
江升见她面无表情,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尤不放心,扒着窗框又叮嘱道:
“我先走了,你别紧张啊,真没事的,待你和母亲出宫,我来接你。”
林月鸣其实一点都不紧张,要进宫了,她不笑是为了少出错。
但江升这么一次次叮嘱她是担心她,所以林月鸣也没有不耐烦,很认真地回应道:
“好,我晓得的,不紧张的,公事要紧,不必接的。
你快走吧,门口那公公是不是在看你?”
江升转过头,见东华门口,竟是乾清宫首领大太监汪公公在。
汪公公虽皇命在身,奉皇上之命来迎一迎武安侯,但见武安侯夫妻在话别,既没有催,也没冒然上前,而是插了个手,在宫门口笑看着等。
江升朝汪公公挥挥手,又对林月鸣道:
“那是汪公公,你先下来。”
林月鸣大概明白江升要做什么了,虽然不太合规矩,依旧下了车来,遥遥朝汪公公行了个礼。
汪公公有些诧异,但也给林月鸣回了个礼。
江升拉了林月鸣的手:
“走,我带你认认人。”
于是汪公公更加诧异地看着武安侯把自家新婚的夫人领到了门口来。
江升给两人介绍:
“汪公公,这是我夫人。
夫人,以前在北疆藩王府,汪公公对我一直颇为照顾,我受伤在王府养伤,也幸得汪公公几天几夜不合眼地看顾我。”
江升讲得这么正式,林月鸣便郑重行了个全礼:
“汪公公大恩,妾身感激不尽。”
汪公公笑呵呵回礼:
“侯夫人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可不敢这样,折煞老奴了。”
江升把手中的一个喜饼盒子递给汪公公:
“我前几日成亲,故给汪公公带了喜饼,请公公尝一尝。”
为了避嫌,朝臣和后宫大太监少有私交,便是有私交,送个金银字画什么的,也该做在夜深人静时,无人察觉处,绝不会有人在东华门这众目睽睽之地送礼。
但江升似乎并不在意,做得坦坦荡荡。
汪公公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果然是真的喜饼。
金银送权贵,喜饼送亲朋。
他当了乾清宫大总管这么久,给他送金送银送田送人的有很多,送喜饼的这还是头一份。
汪公公又将盖子盖好,对旁边伸手过来要接盒子的小太监摆了摆手。
他将喜饼盒子捧在怀里亲自拿了,对江升笑得温和极了,说道:
“侯爷今日回宫,皇上早起就念叨了,正在御书房等侯爷,侯爷请跟老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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