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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说到了伤心处,这名叫喜儿的宦者略微带有哭腔道:“奴婢家中再无一人了。”
“唉······”
张骏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人在乱世如猪狗,这小宦者正是该承欢膝前的年纪,如今却净了身入宫谋生计,可悲,更可叹。
想及此处,张骏俯下身摸了摸喜儿的头,温声道:“你不错,要好好服侍吾叔父。”
喜儿激动的无以复加,身子伏的更低了,领命道:“奴婢定然不负少将军之命。”
张骏认可的点点头,抬脚迈过了大殿门廊,身后传来喜儿格外清亮的声音:“抚军将军、武威太守、霸城侯骏到!”
大殿内。
埋于地下的火龙烧的极热,哪怕外面如何寒风肆虐,室内却温暖如春。
刚刚转过前殿,就见一人迎面快步走来,定睛一看,正是贾摹。
只见他面色不快,似是遇到了令其极为恼怒的事情。
张骏站定,微微测身一礼,问候道:”
舅舅“
贾摹只顾自己心中不快,竟是没有注意到张骏,听到话音才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方才停下脚步,换上一副笑脸。
可是勉强的痕迹太明显,只是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算是答过礼,便一拢大袖走了出去。
张骏也不懊恼,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同样甩开大袖向内殿走去。
内殿中檀香氤氲,却仍存有一丝汤药的味道。
中央摆了一个火炉,温度竟是比前殿还要高些。
绕过绘以凉州及西域诸部地图的步障,就见叔父张茂正靠卧在软榻上,双眼微合,似是在闭目养神,可搭在胸口那不停颤抖的手还是显示出了张茂内心的怒火。
听到响动声,张茂抬起眼帘,便看到了张骏英气俊朗的面庞,不由心中怒气顿消,拍了拍榻沿,声音沙哑道:“骏儿,到吾身旁来。”
早有侍立一旁的宦者摆好了绣墩。
张骏快步走到张茂的榻前坐定,一脸关切道:“阿父白日里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张茂露出欣慰的笑容,道:“无妨,只是身子有些乏累,故而歇息一会儿。
“
“吾儿今日出了好大风头,擒白虎,胜射雕手,怕是三军将士,无不称赞你的英勇啊。”
“这都是阿父往日教诲的好,侄儿性子惫懒,没有阿父,也就没有侄儿。”
“亏你能说出这番话来。”
张茂笑了笑,问:“吾儿近日可有读书?”
这是张茂每次见到侄儿都会提出的问题,按照张骏穿越前的表现,必然会是在自己的阿父面前再次展示自己的文采博学。
不过现在他却不打算这样做。
“回阿父,侄儿不打算再读经了。”
张骏说出了他的决定。
“这是为何?”
张茂十分奇怪,自己的侄儿从小便是喜好诗书的啊,怎么会突然不想读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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