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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堂进了屋,刚好见到阿殷坐在梳妆台前,他走过去,自然而然地代劳。
铜镜里的沈长堂摘掉她头上的发簪,解开发髻,取了象牙梳穿过乌黑的秀发。
时日一长,动作愈发娴熟。
头一回的闺房之乐,阿殷头发断了十三根,那天早上在清辉楼授课时,好几个时辰了还觉得头皮隐隐作痛。
“和母亲说了?”
沈长堂道:“你真不想管家?”
阿殷道:“母亲管了那么多年,让母亲继续管也是好的。”
她在铜镜里嗔他一眼,道:“你当男人的,肯定不懂。
婆媳之间最容易出问题,我一嫁去侯府,就把管家大权给拿走了,母亲明面不说,心里肯定不舒服。
管家大权让母亲拿着,我也清闲,事情一多,我们小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母亲也懒得过问,如此一来,婆媳问题才少呢。
成亲的事宜,我瞧着母亲想操办才松了手。”
沈长堂说:“我娘子想得最周到。”
象牙梳搁下,宽大的手掌在乌发里穿梭,指腹轻轻地碰着她的耳尖。
她心中微动,扭头看他,轻声说:“女儿在隔壁呢。”
他俯身在她耳畔说道:“我们小声点。”
阿殷脸微红,明明在房事上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每回他一调戏她,她总忍不住面红耳赤,她说:“过阵子就成亲了,不是说好要等到洞房花烛那一夜么?你明早还要上早朝,夜深了你先回去歇了吧。”
沈长堂觉得自己说出这一句话时,肯定是脑抽了。
沈长堂不想让自己颜面尽失,只好硬生生地忍住,说:“我等你睡着再走。”
片刻后,他改了口:“我抱抱你就走。”
又过了片刻,他又改口:“我亲亲你就走。”
须臾,再度改口:“我摸一摸就走……”
声音里已然伴随粗喘,眼神里布满压抑的情欲。
“我蹭一蹭……”
“我不动……”
“我……”
一个时辰后,穆阳侯衣冠整洁地走出房间。
他抬首望了望夜空里的月亮,觉得脸有点疼,但疼得痛快。
穆阳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足足两月,终于将成亲之日盼来了。
成亲前的三天,沈长堂勉为其难地没有见阿殷,不过那三天言深与言默两日很不好过。
他们家侯爷一想未婚妻了,就与他们练剑,美名其曰强身健体。
陪同侯爷练剑,两位贴身近卫自然是再乐意不过!
但关键是时间!
时间!
有哪家的贴身近卫半夜三更从榻上被捞起,在庭院里足足练到气歇才罢休的?没有!
没有!
那三天,饶是沉默如言默都想跑去殷宅,把阿殷打昏送到侯爷的床榻之上,再跪下恳求侯爷大发慈悲,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两人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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