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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看完了!”
袁敞连忙说道,“就是看的不太仔细。”
虽然王钰很疼爱袁敞,对他比对自己儿子还好,可袁敞还是非常敬畏王钰,因为王钰惩罚起自己来,也比其他疼爱他的长辈狠多了。
“有什么想法?”
王钰将茶盏放在丫鬟递来的托盘上,随口问道。
王珏这个问题,让袁敞沉默了好一会,王钰也不催促他,只安静的听着琴伎弹奏的乐曲。
这是王钰这么多年来的习惯,每次下朝后,他爱听一会琴曲,静坐上一个时辰后,才开始处理公事。
身为掌管吏部和户部的中书令,王钰有时候甚至可能比皇帝还要忙。
袁敞看着王珏给自己的资料,是全国各地的户籍资料,当然并不是全部,而是袁敞今年去过的地方的户籍资料,“据云南郡户籍记载,云南郡统县九,户九千二百,其中青蛉县,户六百,口二千八百三十一。
从先帝迄今,两位陛下仁慈,年年减赋税,大宋休养生息多年,可青蛉县十年间,不过长了百余口人。
我今年去过青蛉县,虽没具体探查过到底有多少人,但肯定不止区区两千人,一定是有人在私庇人口!”
“果然要出去走走才长见识。”
王珏适时的夸奖了袁敞一句,小孩子嘛,还是要多以鼓励为主。
袁敞脸一红,“阿舅,您别夸我了,这事皎皎都知道。”
王珏笑着轻拍袁敞的肩,示意袁敞继续说下去,他知道陆琉是把长女当儿子养的,会和女儿说些政事也不奇怪。
“阿舅,此风若增长,大宋危矣!
如今大宋财政大半靠田租赋税,然人口始终无长,大片的荒地无人耕作,而如今的大宋内有天灾,外有外族虎视眈眈,少了赋税、壮丁哪里有什么钱粮去赈灾、军士击退外族?”
袁敞一直知道目前各地的豪强和世家私庇人口,可他不知道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须知大宋大半税收都靠了田赋,可如今人口大部分都被豪强庇下,这就意味着,大部分属于朝廷收入的税收,纳入了各地豪强手中。
王钰见袁敞如此说,微笑颔首,“那依你之意,应该如何解决呢?”
“先要从律法上入手,私逃故土者,罪及妻子!”
袁敞掷地有声的说,“对于一些人丁调零的大郡,最好是从人口大郡中迁移民户。”
王钰静静听着,并没有打断外甥的话。
“但这些只能治疗肌肤之疾,想要根治光靠律法远远不够,尤其是故土难离,若强行迁丁只会弄巧成拙。”
袁敞话音一转说,“这些年陛下连年减租,赋税已经比一些私税要低许多,定有许多逃户会想回故籍的,同时还可以推行屯田制!”
听到外甥提起屯田制,王钰饶有兴致的直起身体。
袁敞越说越顺,将自己这几天的设想都说了出来,比如要让朝廷将大量无主的荒地直接分给没有田地的平民,朝廷可以租借耕牛给平民使用,同时征收一定的田赋……
王钰越听越欣喜,最后哈哈大小的拍着袁敞的肩膀,“好!
好!
果然是袁家的儿郎!
子慎后继有人啊!”
子慎是袁敞的父亲袁审的字。
袁敞得了舅父的夸奖,也跟着傻笑了两声。
王钰目光柔和的看着袁敞,“墨奴,你若真喜欢安邑县主,阿舅替你去向陆元澈提亲如何?”
袁敞听了舅父的话,一怔,半晌才道:“阿舅,皎皎怕是不喜欢我呢。”
“没出息!”
王钰很顺手的又敲了外甥一下,“若是安邑县主嫁了你,她还能喜欢他人不成?”
“算了吧。”
袁敞还是摇头,“反正皎皎还小,不急。”
袁敞很喜欢和皎皎在一起玩,可他也不愿意让皎皎不开心,反正他现在和皎皎这样玩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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