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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蛋也在一旁推荐道:
“蘸糖可好吃了。”
说着,像怕他不信似的,还挑起点饧糖抹在饼子上,大大地咬了一口,演示给他看。
虽然去西京的途中,吃了一肚子的饼子蘸糖,可张小四并不像张屠户那么嗜甜。
学着苟超,夹了点韭菜花酱涂在蒸饼上,嘴里应道:
“谁家还能顿顿大鱼大肉,这饭食俺闻着就香得很。”
韭菜花酱稍有点咸,在这吃盐就像吃钱的年代,已经很是不错了。
再配上泛着油花的黄瓜汤,三人吃得倒也香甜。
饭后,打发二蛋找石头玩去,两人又开始重复上午事情。
而此刻进城的白山子,再给食肆送完糖后,并没有直接回村,而是七扭八拐地来到城南的一所简陋土屋前。
砰砰砰砰砰
有节奏地敲了一阵房门,就听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地回应:
“来了!”
房门打开,一个健硕的身影堵在门口,花白的头发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如果石河子的村人见到,定会觉得眼熟,此人就是去过几次村里的那个货担郎!
不过老者的脸上不再挂着憨厚地微笑,而是神情严肃地将白山子让了进去。
下晌,苟超和张小四又连着干了快两个时辰,粟米就被碾得差不多了。
可这时候驽马有些受不住,苟超就让张小四牵马到一旁歇着,等马缓过劲就直接回家去。
张小四嫌苟超力小,做着费劲,倒是听话把马卸下,可自己竟拉起了磟碡。
“张、小、四,你就不能歇会儿,剩下那点我慢慢打,天黑前也能打完了。”
苟超看得心疼,有些急了,说着就去抢张小四肩膀上的绳子。
“不过赶了会儿马,俺又不累。”
一把挥开了伸过来的小手,张小四大气都不喘地说道:
“都没多少了,俺再碾几圈就差不多了,用连枷打,还得费半天事。”
张小四精赤着上半身,深深的小麦色经汗水泡过,油亮发光。
两手抓着绳子,每走一步,背上的筋肉绷紧,喷张的肌肉昭示着主人的力量。
一步、两步、三步,张小四走得沉稳,好像并不十分吃力。
可秋老虎晒着,还要拉着水桶粗的石滚子,那滋味想想都难受。
苟超见说不听张小四,一咬牙,索性追上他,抢过一段绳子挂在肩上,和他一起拉了起来。
两人身高差了十多公分,一高一矮,弄得张小四还没有一人做活得劲儿。
可他却没再多话,乐呵呵地矮了矮身,迁就着苟超,一起用力拉起来。
两人干活总比一人有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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