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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利这几日成了石河子的“西洋景”
,虽然此时还没这个词汇,但全村老少对其热度不减,明明离聚居地隔着二三百米往上,依然阻挡不了大伙前来看热闹的步伐。
“瞧见没有,浑身又红又皱多可怜。”
“可不么,这不就跟人没穿衣服一样。”
“要俺说,赵家大郎莫不是被大雨浇坏喽,水都进到了脑子里!”
(←好么,这位不自觉间连“脑子进水”
都会用了)
……
这样的对话白山子已经忍受了几日。
因他小腿上有多处划伤,人也显得虚弱,苟超也没让他做活,叫他在家多歇息两日。
自打给那只绵羊剔了毛,村里人就轮番的来赵家见识。
小孩子还好也不挑时候,随时随地都有跑过来的,赵家大郎在时还会与他们笑闹倒是不显尴尬。
可这些大人,除了几家像是与之亲近的,过来担心问询一番,剩下的纯是看热闹。
也不知他们出于什么顾虑,偏偏爱选家主不在的时候前来,可就苦了独自在屋的白山子,显得分外尴尬。
白山子此人说冷不冷,说热不热。
村里人落单来时,他还挺爱过去与人搭话,聊些村里的家长里短,名曰快速熟悉生活环境。
可一旦村人三五成群结伴而至,他就一反常态的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直接倒床上蒙头大睡。
其实村人来得这么频繁,多利只是一个方面。
那些老少爷们固然是见猎心喜,纯然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不止一次的前来转悠,白山子可是功不可没。
洗去了满身的泥污,穿上变得干净的衣物,将满头乌压压的黑发挽起,这少年美得精光四射,哪怕衣着寒酸,也盖不住浑身的艳丽。
“艳丽”
也许多用在女人身上,可用在白山子身上也不突兀。
祛除了初来时的战战兢兢,少年人的心态重归自然。
脸上不再露出胆怯无助迷茫的神情,一下子就显得坚毅起来。
收拾一新的白山子重新现于人前再不会给人一种雌雄莫辨之感,反而有种青涩少年将要长成俊美青年的临界之态。
许是不愿错过这世间难得的“美景”
,在这风气开放的初唐,村里的女人们就成群结伴,三不五时的来看多利了。
村里的男人当然也都有所觉,不过倒也都胸(看)怀(得)宽(明)广(白),知道她们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结伴前去凑凑热闹而已,待几天看够了还不是一样老实过日子。
有那爱拈酸的也就说几句“银样镴枪头”
的酸话,有那心大的竟还和自家婆娘议论起来。
好在白山子很是乖觉,平时除了跟着苟超,轻易不出家门。
终于挨到院中重新落于平静,拿起赵家兄弟留下来得竹哨,白山子按着二蛋之前的示范,小心翼翼的吹了两声。
因为过于小心,竹哨没有发出太大响声,白山子深吸一口气,重新吹起来。
“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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