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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找了五六家,又是哀求又是打包票的,也没人松口。
最后还是在齐家村被李夫子听说,经过他的说和才从一户人家买了一只羊的羊毛。
这李夫子年轻时曾接触过游牧民族,知道他们每年也是要剪羊毛来做羊毛毡的,以为苟超会擀毡,就帮着说了不少话。
后来苟超又承诺若是羊得病死了,就按市价买下来,这主人家才松口。
也是这户人家口碑极好,不然苟超还真不敢做此约定,又把照顾多利的经验说与主家,才放心地付了30文铜钱。
这家的绵羊与绝大多数的村里人家一样,照顾地不很精心。
剪下的羊毛杂质众多,出毛量也少,苟超收拾完也就剩个六七斤。
“阿兄,我来我来!”
二蛋一直盯着苟超,见他这轮纺完,正从纺锤上往下缠线团,看着眼馋,赶紧抢着帮忙。
苟超看看天色,果断把缠线团的重任交给二蛋,自己收拾起院子来。
先把院里的土灶生上火,苟超淘了点小米,就用那个破瓦罐熬起了小米粥。
说起来,自打搬进新房,苟超一共就烧了四次火炕。
一次是检验火道,三次是怕土炕返潮。
每次烧火,厨房总免不了烟熏火燎,主要是灶上缺口铁锅,拿草帘子遮挡总有缝隙。
说到铁锅,苟超其实已经攒够钱能买一个,只是一直天热睡不了热炕,就先将就着,打算天冷再入手。
能这么快攒够钱,还是苟超换了脑筋。
除了给烤肉店定期送麦芽糖外,还发展了一个下线。
苟超隔几天总会去趟县城零卖一些饴糖,结果有个半大小子摸出了他的规律,在一次卖糖途中就大着胆子来说话了。
这孩子苟超还真有印象,几次卖糖都看到他躲在远处流着口水往这张望。
苟超也想可怜可怜他,可现在他自己活得就够可怜了,再没事发发圣母情怀就不用挣钱了。
所以每次最后剩个底,苟超就把最后一点送与一个看起来最小最穷的,那孩子是从来没送过。
因白给了几回,每次苟超来卖糖时,附近一些穷苦人家的小不点儿,总是等在他的身边。
被赠与的如同中了彩票般兴高采烈,没得到得就只好失望地盼着苟超下次再来能轮上自己。
也是巧了,苟超有次送的一个小脏孩儿就是那孩子的妹妹,借着光也尝到了滋味。
他见苟超明明卖得很好却不天天来县城,就估计苟超是脱不开身。
县城里有许多织户专责织布,本身没有土地,日子过得还赶不上一般的农户。
他家就是织户,母亲每天从早到晚织布,一年也歇不了几回;父亲除了帮忙织布,还要四处寻短工做活,如此一番忙碌也只得个温饱。
每次偷看卖糖,他都在心里默默地数着苟超卖得的铜板,一文两文直到数不清记不得……
“郎,郎君——”
那次看到苟超卖完糖,他鼓起全部勇气,终是提着胆子上前,用自己知道的敬称称呼起眼前的男孩。
有了开头,之后就顺畅许多,在苟超得鼓励下很快说明了来意,竟是提出帮苟超卖糖,只要随便给些辛苦费就行。
这下子倒是给苟超打开了新思路,脑瓜一转,当时就与小少年去了家里。
当时男主人不在,但女主人显然平时就是个当家做主的,听苟超说明来意,以及小少年的哀求,又想起那天在嘴里一闪即逝的甜味,略略思量了一阵还真就同意了。
苟超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答应每罐先收取二十文的定金,等下次送货时再收剩下的七十文,这样少年每罐就能有个十文左右的收入。
不要小看十文钱,在这个时代一个壮劳力若是做苦工,一个月要是能赚上五百文那都是有点头脑,还得遇到仁义雇主的,何况这少年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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