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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凤试一运用,果然得手。
可是凌云凤的青钢剑仍然未能摆脱对方的粘黏之劲,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刻,楚天遥的扇骨接连被她削断了三支,凌云凤也继续后退了几步。
周山民与张玉虎都看出了这个形势:凌云凤已渐见气衰力竭,若然她不能在最短时间将楚天遥的扇骨再削断几支,则仍然是个败局。
但她若一旦能将长剑抽出,楚天遥的扇子被毁,则楚天遥也难免要受重伤。
这样的形势,双方都是险到了极点,胜败之数,相差极微,休说旁人看不出来,连他们也难预料。
张玉虎捏着一把冷汗,正要出去,忽听得环佩摇动的声音叮当作响,石镜涵提着烟斗,先已到了场心,但见他的光头摇了一摇,用着生硬的汉语叫道:“咱们只是要钱来的,不是要命来的。
这一对既然难分高下,便照江湖比划的规矩,换过一对来吧!”
挂在他耳朵上的铜环,突然飞出一个,“当”
的一声,正好套上了凌云凤的剑尖,凌云凤的青钢剑在扇上一滑,摆脱出来,向旁斜跃几步,忽然感到一阵晕眩,一跤跌倒!
座中不乏武学的行家,对凌云凤摔这一跤,都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刚刚见过凌云凤的功夫,论内力或者不及楚天遥,论轻功则有过之,断没有给铜环一碰,就会失了重心,跌倒之理?正自感到蹊跷,卢道隐忽地叫道:“不好!”
端起了一碗水,立即走出人丛,张玉虎比他更快,拔出缅刀,凌空跃起,先到场心,大声喝道:“无耻苗贼,胆敢在这里施展下三流的手段么?”
话声未了,但见石镜涵哈哈一笑,喷出一口浓烟,张玉虎早有防备,一个劈空掌打出,荡开那股迷烟,虽然如此,亦自感到一阵昏眩,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却还未曾跌倒。
但见卢道隐一口水喷出去,凌云凤也跃了起来,挺剑便刺,石镜涵闪身避过,却冲着卢道隐冷笑道:“原来你也是个行家,好,你就先给我躺下去吧!”
又是一口浓烟喷出,卢道隐只道他是迷烟,早已服了解药,傲然不惧,迎上前来,哪料石镜涵的手法快极,在烟雾迷漫之中又弹出了一撮毒粉,卢道隐忽地觉得好像有数十口利针,刺入眼中,刚刚喊得出声,便给石镜涵一掌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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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群情耸动,所有在聚义厅上的人都奔了上来,石镜涵大笑道:“好呀,你们恃多为胜,正好叫你们见识我百毒神君的手段!”
群雄中有一两个在苗疆住过,知道百毒神君名头的人,大吃一惊,就在这刹那之间,但见这一间宽广的聚义厅,已是充满了烟雾,原来石镜涵把刚才吸下去的烟,现在才尽吐出来。
这不是寻常的迷烟,除非能完全闭了呼吸,否则用一般的解药实是无济于事。
聚义厅中,只听得“卜通”
“卜通”
的声音此起彼落,那些功力稍弱,忍不着长期闭气的人都已摔倒了地上。
张玉虎见势不好,暗运玄功,闭住了全身的穴道,一个劈空掌荡开烟雾,觑个正着,一刀便向石镜涵斩去。
石镜涵的武功亦自不弱,举起烟斗一挡,哪知张玉虎这口缅刀乃是百炼精钢,更加以张玉虎自幼便练童子功,年纪虽轻,功力已差不多可以跻到一流高手之列,只听得“当”
的一声,石镜涵的那根烟斗竟给他削断。
张玉虎大喜,不待收势,反手又是一刀,但是这一刀却给楚天遥挥扇挡开。
张玉虎与他拆了几招,但感胸口气闷非常,却又不敢张口呼吸,忽听得石镜涵在他耳边说道:“你也躺下来吧!”
张玉虎的缅刀被楚天遥的扇子搭住,摆脱不开,背心的“归藏穴”
竟被石镜涵“蓬”
地打了一掌,论张玉虎的本领,本来可以受得起这一掌力,但不知怎的,内脏并未感到震荡,体中的血液却似忽然间都冲到脑袋上来,张玉虎一跤栽倒,登时也不省人事。
这时烟雾稍散,凌云凤与周山民双双抢上,周山民金刀一摆,一招“力劈华山”
搂头斫下,楚天遥铁扇一拨,周山民有数十年功力,非比寻常,那一股阳刚之气,楚天遥的铁扇柔功竟然化解不开,给他冲得倒退几步,凌云凤何等迅捷,刷的一剑刺来,将石镜涵迫得闪过一边,立即一伸皓腕,抓着了他的琵琶软骨,石镜涵失了楚天遥的掩护,无法抗拒。
凌云凤若是一剑斩下,石镜涵自要命丧当场,否则稍运真力,捏碎他的琵琶骨,他也绝不能生逃出去。
可是凌云凤却想留着他一条活口,一来要查探他的根源,二来要迫他拿出解药,这样缓了一缓,反而着了他的道儿。
原来石镜涵的身上都涂满了毒药,凌云凤的手掌抓着他的肩头,转瞬之间,毒性便即发作,凌云凤忽然感到手心热辣辣的作痛,登时手臂酸麻,这时再要捏碎他的琵琶骨,力气已使不出来了。
石镜涵一声怪笑,肩头一沉,立即将凌云凤直摔出去。
周山民功力深厚,他一直忍住呼吸,虽然也感到胸口胀闷,极不舒服,可是仍还能够与楚天遥拼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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