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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手上粗粗的碧玉扳指,很有些土豪气息。
陆宁也懒得理他,看到桌上摆着一个三彩瓷枕,问道:“二姐,你典当这东西吗?”
随之陆宁咦了一声,“咦,这东西不错啊!”
看这瓷枕应该有些年头了,但一点釉子也没有掉,看得出是出自名家名窑。
抛头露面来质库典当,却被弟弟撞个正着,陆二姐不由羞愧,说:“大郎,你怎么来海州了?”
看着陆宁装束,随之脸色一变,“你,你不会进了戏班吧?”
又急急道:“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肯定是瞒了母亲吧?不行不行,你快些辞了戏班东主回家!”
“家里是断粮了吗?等我出来,帮你饶一斗米,不过,你别告诉母亲,米是跟我拿的,不然,母亲肯定不要的。”
陆二娘的话,跟机关枪一样,根本不等陆宁回答。
陆宁无语,戏班?二姐这脑洞够大的,现今戏剧刚刚萌芽,以参军戏为多,整个海州,只有刺史杨昭家里豢养了一个戏班。
不过陆宁心里也暖暖的,姐姐都已经靠典当度日了,但想是以为自己和母亲已经断粮,所以自己不得不进了海州杨刺史家里的戏班,碰巧看到她就跟了进来,她再怎么艰难,也要想办法帮助母亲和自己,而不管她回家后要被怎么责难。
戏班?商贾微怔,打量着陆宁,心说看他紫金冠上,这珍珠可不像假的啊?
不过,紫金冠?就算刺史公家嫡子,敢戴在头上的话,那脑袋也分分钟别想要了,还得连累刺史公倒大霉。
看来,必然是戏服了!
这少年郎如此俊美,进戏班,那必定得宠。
刺史公喜好蓄伎,且喜好男色,又爱看参军戏,所以,蓄养的戏班里,多是男伶,难道这少年郎,真是杨刺史府邸的男伶?还穿着戏服?这是偷偷跑出来的吗?
又瞥向尤五娘,心说这you物,真是美艳,不过,刺史公什么时候喜欢女色了?
这对儿金童玉女,是私奔么?
陆宁却已经拿起桌上瓷枕,说:“二姐,咱们出去,我细跟你说。”
“喂喂喂!
放手!”
商贾大怒,就来抢陆宁手里瓷枕。
见一个小小商人竟然敢和主君动手动脚,尤五娘第一个反应,差点冲过去为主君助拳去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随后醒悟,气愤的喊道:“来人,给我打这贱户!”
陆宁退了两步,对方只是个平民,总不能一脚踢飞,也太不雅。
陆青陆霸两个恶仆本来等在外面,听尤五娘喊,立时冲进来,见有人正伸手去夺主君手里之物,那还了得?冲过去就将这胖商人按倒,劈哩叭啦一顿暴揍。
混乱间,陆宁已经拉了二姐走出来,又喊道:“停手!”
将袖里质库的契书递给尤五娘,“你来处理。”
拉着二姐出质库,上马车。
陆二姐懵懵懂懂,更是为弟弟担心,上了马车急急道:“小弟,你这是,这是怎么了?车马也是偷的吗?”
她直要抹泪,这种滔天大祸,可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帮弟弟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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