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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线轴和风筝一起都是宫外捎进来的呢。
林敏晟去了快两个月才回来,一回来没待多久又跟着小叔爷一道离京。
这次去的更远,而且自打走了,就捎回来过一封信,写了寥寥几行字。
要不是两人通信时日久,对彼此的字迹都熟悉了,还真认不出来那上面几行狂草画的是什么。
甚至用的纸都不是平常的纸,而是一张……黄草纸。
玉瑶公主这辈子头一回见这样的纸,倒是觉得新鲜。
拿着翻来覆去的细看,还闻了闻纸味儿。
这样的纸想当然味儿不怎么好闻。
王念秋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她特别想提醒公主,这种纸宫里其实也有的,只是到不了公主面前就是了。
外头一般人家常用这个……当厕纸的。
这纸便宜,当然用着不怎么舒服,质地太粗了,且薄厚不匀,纸里常夹杂着草梗子、苇皮子这些,一个不小心还会把屁股划破呢。
也不知道林公子这出去到了什么地界儿了,竟然一张象样的纸都寻不出来,竟然拿这个充信纸写信。
要是让公主知道这纸是做什么用的……那后果王念秋实在不敢想。
可是不说出来,看公主拿着那信纸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那情形她都不敢看。
四月里连着下了大半个月的雨,雨一停天就热起来了,半夜里甚至听见知了在叫。
揽秀阁本就靠着御园,花多树多,从阁楼上的窗子望出去,脚下一片姹紫嫣红直延绵到极远的地方,热风吹来暖暖的花香气熏人欲醉,大皇子来做了一回客,可惜这样的美景他也无福消受,连着打了几个大喷嚏,眼泪鼻涕都下来了,一下子来不及擦拭,那模样真是狼狈不堪。
王念秋自打进宫,就见大皇子一贯形容都稳重儒雅,头一次见着他这样窘迫,赶紧忍着笑递帕子,又吩咐人去端水来。
大皇子眼睛都红了,泪汪汪的活象被谁欺负了一样,摆着手说:“不用忙了,我先回了,这儿花粉太多,我倒忘了……”
一面说一面又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玉瑶公主又是担心,又是好笑,赶紧的把人送走。
大皇子身子弱,虽然这两年好多了,可是平时还得处处精心,一疏忽就容易出点事故。
冬天的时候他手脚整天都是凉的,待在烧了地龙和暖炕的屋里,没一会儿脸就红了,热的都烫手,可手脚就是暖不热,依旧是凉的。
春天风多花粉多,他就容易咳嗽,要么就会象今天这样。
夏天不必说,极少出汗,稍动一动就喘个不停,晒晒太阳就易中暑。
这么说来,一年里头他好过的也就是秋天那么两个月,去年秋天还跟人出去骑过一回马呢,到现在都念念不记那种自在和快意,时不时就要提起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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