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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道然为政府在做事,工资也是很少,还要应酬,要有钱最好能给他做件蓝的卡的中山服,在外面工作也不能那样寒酸,要体面些。”
张母听后,心里一阵疾痛,难为腊娥心里总惦记着道然,怕他在外被人瞧不起,而道然却象木头人一般,对腊娥不是仇敌就是无所谓的。
便说:“伢,家里都难为你操心,道然长年在外,也从不管家里缺盐少米的,小时候我没有白疼他,可他现在工作在身就把家里忘了,一搞长时期也不回来看看我。”
冉腊娥见张母埋怨起张道然来,忙说:“您也别怪他,他是国家的人也是身不由已,可心里总挂念着您,挂念着家里。
上回还托人给您带来的伤湿止痛膏,说是您臂脊发风湿酸痛贴了会好的,您贴后果真没有那么痛了。”
冉腊娥和张母聊着,也就没有把鸡蛋的事放在心上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冉腊娥和社员们一道冒着无感觉的寒风,去了纲要河工地。
中午,那毛色泛亮,冠子鲜红的黄鸡母翘着屁股艰难地下了枚带血的蛋,然后欢叫个不停就怕人家不知道它下了蛋似的,要争着报功。
张母看得真切,忙丢了把稗子在地上,以示奖励补充它的营养,以示引它出窝,以好捡起热蛋。
这时,她突然记起了孙媳昨天的话‘今天没生,明天会生的’,她只好将鸡蛋归还到鸡窝里,以免引起腊娥的怀疑。
入夜,冉腊娥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鸡窝,将鸡蛋捡起存放到自己房里的瓦罐里,然后去忙着做夜饭,好让公公、友琼和祖母一家四口人早点吃饭了去睡觉。
张母把冉腊娥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心里,暗暗地庆幸自己没有捡起鸡蛋,否则无法向孙媳解释清白,还会遭到不必要的口舌。
张母好不容易的熬到第三天的下午,那该死的黑鸡母才迟迟下了一枚蛋。
这是只新鸡母下的蛋,个不大,但也算得上揍一枚数。
张母赶紧去拿出前天捡的那枚蛋,便迅即将两枚鸡蛋还给了邻居。
邻居家也只有一位老奶奶在家,接过鸡蛋也没有过细看,便放到了碗柜里的碗里,好等儿媳挖河回家,看了蛋,证实她借出的蛋张母言而有信,有借有还,还了两枚鸡蛋。
俩位老人说了会闲话,张母便告辞,邻居家的奶奶也笑脸相送,还说:“两个蛋还记在心里,真还了。”
张母的这一切都是支开了友琼去玩撒,悄然而完成的。
然而,邻居家的儿媳妇在做夜饭时,发现了两枚鸡蛋,便没好气地问婆婆:“这两个蛋是腊娥家还的。”
见儿媳的话语有些生涩,老婆婆赶快说:“是的。
我还怕张家不会还了的呢,这才两三天就还了。”
她儿媳不但没有高兴劲头,反而横着眼说:“还,还个屁。
这两个蛋怎么能和我们家的鸡蛋比呢,都小了一个圈子,我看只能抵咱们家的一个。
我看他们这是不是有意沾这个便宜,将小鸡蛋留着还给我们,他们家怎么能这样呢!”
老婆婆再仔细瞧瞧这两个蛋,越看越觉得是比自家鸡下的小,难怪儿媳这么气愤的,因为是她借给人的,是她做错的事,不好再言语什么。
她儿媳却说:“还看个什么,仅看又不能把鸡蛋变大。”
她婆婆只好劝她说:“这蛋大一点小一点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她儿媳却瞪着眼愤愤地说:“食品组里收蛋却是用秤称的,又不是数个个,哪能没有关系呢。
大的可以十一二个一斤,小的就得十四五个了。”
她见儿媳说得有些道理,也想来就气不平,觉得张家是想趁着有人在县里搞事来欺侮人,也狠狠地说:“是有点欺人!
这个婆子。”
她儿媳又说:“是你借出的,你去找他们家评评理,去换两个大的来,话不说不明,鼓不敲不响,叫他们别把人当憨巴!”
婆婆平时在家都是看儿媳的脸色过日子,这下做错了事,更没有申辩的可能,只好硬着头皮拉长着脸去找张母换大鸡蛋,如果换不来也好问个究竟好向儿媳交差了事。
她气冲冲地来到张家,正好与手执篙子跨出门去扭草把子的冉腊娥碰了个满怀,她气不打一处来,劈头就是一句话:“你们家真难缠呵!
借我们家的大鸡蛋都还这么小的,我们家又不是憨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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