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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锅离宾馆有段距离,来时没人开车,吃完饭自然只能散着步回去,权当消食了。
等回了宾馆,曲一弦先洗澡。
过了九点,宾馆烧锅炉的工人下了班,宾馆提供的热水基本维持不了多久。
曲一弦带客时,没少听那些赖在床上就不想动的客人抱怨过,说晚上洗澡的水都是冷的,跟结冰了一样。
还有那水压,忽大忽小,跟闹鬼了似的,瘆得慌。
她洗完澡出来,放外头吹风的袁野进屋。
他搓着耳朵,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曲爷,我寻哥刚找过来一趟,让你洗完澡去他屋里一趟,他有事跟你说。”
曲一弦擦着头发,半晌,才慢悠悠地“哦”
了声。
她不紧不慢,等吹干了头发,才换了身衣服去楼上找他。
傅寻和姜允的房间都在宾馆四楼,隔了一道走廊,在斜对面。
曲一弦到时,刚敲了一下门就发现傅寻的房门没关,虚留了一条缝,一叩就开。
看样子,是特意给她留的。
她回头,瞥了眼斜对面姜允的房间,抬步进屋。
玄关暖黄色的灯光下,钻进纸拖鞋里的雪貂屁股倒退着,探出脑袋来。
它脑袋上的毛发拱得乱糟糟,跟遭劫了一样,呆呆地看着她。
曲一弦反手关上门,绕过它往里走。
走了没两步,耳边轻轻的“嗒嗒”
声,它迈着小短腿跟上来,曲一弦走它走,曲一弦停它也挺。
莫名的,给曲一弦一种它在看家护院的感觉……
两厢僵持间,傅寻从卫生间出来,也是刚洗了澡,他的发尖还在滴着水。
见到曲一弦,他的神色无比自然,示意她随便找个地方先坐。
他折回行李箱旁,拿了条干毛巾擦头发。
曲一弦没坐。
她倚着玄关和客房交接处的墙壁,双手环胸,直截了当地问:“我替你搞定姜允,又没让你费心,你当什么老好人,由她想多待一天就多一天?”
一晚上,她都对这事耿耿于怀。
傅寻擦着头发,走回她面前。
他比曲一弦高出许多,此时就算居高临下,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洗个澡,他浑身的冷厉像被水泡软了一样,不算柔软,却温和了不少。
“你不想知道她的反常是因为谁?无论是冲谁来的,留着她,自然能看清。”
曲一弦笑了笑,说:“我没你想得那么喜欢刨根究底,而且还是个对我而言很陌生的……小女孩。”
傅寻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说:“你这次不答应,她照样有办法让你点头。”
曲一弦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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