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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凛也真是的,只把你丢在这里,连句话也不留就走了,也不知韩菲儿现在情况怎样了?”
“这事不急。”
莫降摆摆手说道:“菲儿在张凛身边,是绝对安全的,我现在被太多人盯着,贸然去找她对她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托克托什么时候离开大都。”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马札儿台启程奔赴西宁州的日期,定在两日之后……”
文逸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道:“难道,你想去看看?”
“不只是看看。”
莫降笑了笑说道:“我侍候了他两年有余,总是有几分情谊的,所以,我打算去送他。”
“你莫不是疯了?托克托现在恨不得食你之肉,你还要在他面前现身?”
莫降摇摇头道:“我总有一种直觉,托克托将会是我们今后道路上的最大敌人。
现在,这个潜在的最强对手要走了,不去探探他的口风,这叫我如何安心?”
文逸终是没有再劝,只是叹口气道:“那,你一切小心……”
两日之后,凌晨时分,大都城东南角一座普通的民房之内。
民房一排两间,一正房一卧室,只有正屋的灯还亮着。
正屋内的摆设,与大都城内的普通百姓人家一般无二,一张稍显陈旧的方桌靠着北墙,方桌正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被灯烟熏得发黄的关帝画像,方桌两侧,是两把破旧的太师椅,东侧的太师椅上,坐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她刘海颇长,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静静坐在那里,真就好似一朵趁夜悄悄开放的蔷薇——这摄人心魄的美丽,不是一撮刘海便能遮挡住的。
此时,只见她伸出玲珑玉指,捏一根细长的钢针,百无聊赖般挑弄着方桌上的油灯灯芯,那钢针一端已被完全熏黑,想来这女子做这无聊举动,已有一段时间了。
这时,房门扣响。
那女子猛的站起来,跳到门边,满怀希望的打开门,出口的声音却难掩失落:“他还是没有再出现吗?”
“没有。”
伴随着这个深沉凛然的声音,张凛顶着那一头标志性的雪白长发进了屋内,他顺手关上屋门说道:“自那夜我把他丢进去之后,他就没再出来过。”
既然进屋之人是张凛,早先在屋内等待之人,也就是韩菲儿了。
“义兄你还好意思说!”
韩菲儿嗔道:“那夜你将我安顿好后,背着他离去,说‘去去就来’,我还以为你带他去看伤,却不曾想你竟然把他丢在别人家中,他身受重伤,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也不知怎么样了……”
“他没事。”
张凛语气平淡,但却有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那文逸天天出去吃酒,若是莫降有事,他怎会如此快活?”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韩菲儿喃喃道:“可是,人家就是看到他平安才能放下心来……”
或许只有在至亲之人的面前,韩菲儿才会流露出这般女儿情态,那扭捏模样,仿佛暗室中的蔷薇羞答答悄然绽放,娇艳不可方物。
韩菲儿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却让张凛回想起那夜发生在相府内的一幕……
“闪开!”
张凛手持长枪,杀意正浓。
枪尖所指,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身影,在她的身后,是中枪倒地,奄奄一息的马札儿台。
张凛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女子的相貌,也不知那女子为何偏偏要穿一件极不合身的肥大长袍,他只觉得那女子纯粹的,仿佛初照天地的第一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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