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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打过几阵,雨愈发大了。
天地间一片墨黑,全无半点光明。
连日缺柴,连带灯油蜡烛等也短少,弄珏山庄的大厅里只点着几盏灯,全然照不亮全厅。
庄内大多数人都聚集厅内,众人不知何事,正互相询问探听。
庄主雷韬也是一头雾水,方才符云昌来找他,让他召集众人,说是有攸关生死的要紧事。
如今人差不多都到了,也不知到底怎么个要紧法。
这时,符云昌几步大跨,站上了桌子,朗声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庄内众人大都认识他,听他这么说,便都止了猜测。
符云昌扫视了一圈,道:“我这么晚叫大家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
他顿了顿,略整理了一下要说的话,这才开口,“这几日来,我们被困在岛上,缺粮缺药。
这都是那些官府的人说要剿匪的缘故。
可匪呢?从我们进山庄至今,谁真正见过贼匪?你们都是读书人,想必聪明,也早有怀疑了吧。
我现在就老实说了,我就是贼匪!
老子是羊角山上匪窝的头儿,平日干的就是劫道的营生!”
众人听到说出这话,登时哗然。
符云昌沉着脸色,喝令众人安静,又接道:“可老子得告诉你们,那些官兵并不是冲老子来的。
老子在云蔚渚上,也从没做过一件害人的事。
若你们中有谁以为毒是老子下的,劝你好好洗洗自己的招子,别逼老子替你挖出来!”
他说话的语气极尽霸道,众人大多从文,早已势弱,哪里敢招惹他,皆敛声低头。
符云昌略缓了情绪,道:“我实话告诉你们,毒是那些官兵们下的。”
此话一出,又引了一波骚动。
一旁的雷韬忍不住问道:“这……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乱讲?若不是与此事有关,为何他们急着要烧毁所有证据,还不愿意送我们离开这里。
如果这还能用剿匪这个借口,那又为何至今不派大夫过来,也不送粮食和药上岛?”
符云昌说着说着,话音里掺上了愤懑,“我们平头百姓,命的确是贱。
可别忘了,这岛上还有个王爷!
难道这些官府连王爷都不管不顾了?如此古怪的行事,道理只有一个!
他们要剿的不是匪,而正是那王爷!
我们统统都是陪葬!”
人群之中顿起议论。
这几日来,早有不少猜测留言,众人也大多对官府处事不满,此刻符云昌的话,恰如引线,牵起所有怀疑。
“如今,我们若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符云昌提高了声音,掐断众人的议论,道,“将王爷交出去!”
一瞬之间,众人噤若寒蝉。
符云昌冷笑一声,道:“怎么犹豫了?一日不交出王爷,我们就一日不能离开这里。
江湖争斗,还讲究个赶尽杀绝。
何况是朝廷办事。
若他们真是要对付王爷,那怎么也算得上谋反。
我没读过多少书,倒也听了不少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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