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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磊指了指床。
于天河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抬脚狠狠踹了他十七八下,不解恨,抬起床头柜还要往他头上砸。
李维斯连拉带抱把他拖走了:“于哥你消消气,不要和神经病一般见识……你现在揍他他也不知道,不如等他醒了你再报仇吧,我们三个一起来,坚决不让他好看!”
焦磊从他手里把床头柜抢过来,放好,一弯腰便将他扛了起来:“于大夫你需要休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样打他也打不疼,等体力恢复了再来吧!”
熊猫眼战士扛着愤怒的基佬走了。
李维斯心力交瘁,还得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屋子,将宗铭放在沙发上的书籍、笔记本和手机归置好,整理了床垫,给宗铭盖好被子……收拾床头柜的时候发现夹缝里落着两张纸,勾出来一看,是那两张拉斯维加斯市政厅发放的结婚证书。
证书上写着他和宗铭的名字,签着牧师和市长的大名,虽然他完全记不起登记的细节,但看着这两张纸的时候内心却有一种别样的悸动。
宗铭为什么心心念念要保护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多次因为案子而面临危险吗?
那他为什么又一再强调自己是他的“老婆”
?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是把这段婚姻当真的?从没想过要结束?
这念头甫一闪现便将李维斯惊了个哆嗦,但越是深思,就越觉得可能性极大——超级脑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将某个人内心的执念放大,于天河也说过,宗铭服用干扰素以后大脑异变有活跃化的趋势,会不会这件事就是宗铭内心的执念?
李维斯坐在床沿上,看着沉睡的宗铭,不由得面孔发烧,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以后要怎么面对宗铭?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还是马上离婚,离开他?
离开……这两个字浮上脑海,李维斯立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恍惚间想起半个月前在鸣翠苑,宗铭超级脑发作不得已和他分房睡,那个时候他似乎也有同样失落的感觉。
这是爱吗?
李维斯有点茫然,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懂爱的,毕竟他从小到大对好几个女孩子都萌发过那种心痒痒的又羞涩又向往的萌动,包括女神在内,但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对宗铭的感情竟然超过了这种萌动。
他从来没有对宗铭动过心,也从来没有对他的身体产生过两|性之间的yy,但他确实觉得自己无法忍受离开宗铭的生活。
不知不觉之间,宗铭已经变成了他人生的全部,他的婚姻,他的家庭,他的职业,他的人生信仰,他的灵魂导师……
如果离开宗铭,他还能干什么呢?继续当幼教,再找个能令他心动的女孩子吗?
为什么明明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但他完全不甘心接受呢?
他不甘心变回那个平凡的自己,他想要留在宗铭身边,和他一起查案,一起玩闹,一起作妖……一起睡觉。
是的,就算是纯睡觉,他也希望和宗铭躺在同一张床上。
总之他在内心深处其实和宗铭一样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他甚至怀疑于天河要是给他吃一点干扰素的话,他可能也会要求宗铭必须待在他周围一米之内。
这到底是什么魔性的节奏?
这晚李维斯躺在沙发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闭了一会儿眼。
七点半,李维斯敲响了于天河的房门:“于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宗铭不让我说,但我觉得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天河脸色苍白,还没有从电击中完全回过神来,问:“什么事?”
“我对超级脑有免疫力。”
李维斯说,“我对超级脑的响应比普通人弱得多,如果多次被同一个人影响的话,慢慢会彻底免疫。
宗铭是因为输了吴曼颐的血才产生变异的,会不会我的血能中和这种变异?”
于天河震惊脸看了他一分钟,擦了擦眼屎:“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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