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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所有世家都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想翻案,对谁都没好处。”
谢珩知道这对话不必再继续下去,转身便走:“我今日该说的话都放这儿了,二叔随意吧。”
他疾步往厅堂外走,身后再次传来谢道清的声音:“这次我只是客气地把沈青请到谢府来做客,下次再把他请到哪里去,我就不能保证了。”
谢珩脚步猛然顿住,他侧过头,眸中浮现一丝凛然杀意。
“沈青此人在渝州经营数年,我也屡次三番败在他手上,二叔若想与他为敌,我劝二叔掂量清楚。”
他语气还算克制。
“就算我一时动不了沈青,但他不是还有个夫人?对了,他好像还有个义弟,在禁军当差?”
谢珩没再回应,沉默着迈出最后一阶门槛。
“你若继续一意孤行,迟早会后悔的!”
谢府主宅高堂阔宇,庭院深深,出了重重叠叠的门庭,雨还没有停,外面天色早就漆黑一片。
沈青出了谢府,手上一盏照路的灯笼也没有,不过夜中行路对她来说实在太稀疏平常,她冒着春夜浸润的雨水,慢慢往沈府的方向走。
灯火通明的巍巍谢府被她抛在脑后,一辆檐下点灯的马车不疾不徐追了上来。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个老熟人。
鸣山坐在车头,也一脸挂满了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公子说了,务必将你安全送回沈府。”
刚才在谢府跟众人对峙的一身劲儿过去了,直到走了出来,沈青才后知后觉摸到自己后颈的肿痛,看来谢家有病的,还真不止谢珩一个。
酒其实也没醒得特别彻底,她确实懒得再走那么长的路,一声不吭上了马车。
宽阔的马车里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她想也没想,四仰八叉倒头就睡,直到听见外面鸣山喊她的声音,她才打着哈欠下了马车。
迷迷瞪瞪回到家中,经过院中,一眼就瞥到了岳瑛黑黢黢的窗户。
“夫人这么早就睡了吗?”
守在不远处的小厮
答她:“夫人今天还没回来。”
没回?
青砖小院那边夜里肯定无人布置,以岳瑛这种大家闺秀的性格,也不会跟陈文轩单独在外逗留。
不过也很难说,说不定岳瑛在莽山那几年,也没那么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世俗规矩了呢?
沈青没有多想,伸伸懒腰穿过院子,准备回房大睡特睡。
身后有小厮奔呼进来:“不好了!
夫人的游船着火了!”
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沈青赶到湖边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乌沉沉的湖面上,一艘船身已经被烈烈火光包围,黑夜中,一片雨幕被火光照得惊心动魄。
除了烧得正旺的那艘船,另一艘画舫不知为何也失了控,船头直挺挺将那艘着火的船拦腰撞断,画舫的前端也开始燃起大火,远远看去,画舫上有人在来回喊叫,有人干脆已经跳水逃生。
岸边也是一片奔忙哗然。
沈青盯着水面上那一片熊熊火光,向小厮确定了岳瑛正是在那艘已经快烧得只剩船架子的船上时,有一瞬间,耳畔根本听不清身边的人在喊叫些什么,整个脑子里都是一片嗡嗡作响。
天旋地转间,她勉强稳住身形,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
船上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人了,何况谁也不会白白在船上等着被烧死,岳瑛肯定是已经提前跳水了,跳水了,那就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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