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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里那箱子里,是不是装了我刚腌的萝卜干!”
我愣了三秒,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塑料袋——里面确实有一袋刚从超市买的、还没拆封的萝卜干,是我昨天特意买的,打算以后早上配粥吃。
可师傅手里的箱子,明明装的是我的冬天衣服啊!
我疑惑地抬头往上望,只见三楼的防盗窗上,挂着一个身影。
那是个大妈,大概六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玫红色的花围裙,围裙上还印着“吉祥如意”
的金色图案。
她的头发用一根木质筷子随意地盘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脸,粉底厚得能刮下来当腻子,白得像刷了一层墙,两颊的腮红涂得红彤彤的,像是刚从灶膛里捞出来的红薯。
口红更是夸张,涂得超出唇线两厘米,颜色是那种饱和度极高的正红色,活像刚从年画里走出来的媒婆。
她手里还举着一把不锈钢的炒菜铲,铲头上还沾着几点油渍,正探着身子往下瞅,眼神格外锐利,像鹰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搬家师傅手里的纸箱,仿佛那箱子里真藏着她的宝贝萝卜干。
“大妈,您是不是看错了?”
我赶紧仰起头解释,声音因为着急都有点变调,“那是我的箱子,里面装的是冬天的衣服,不是萝卜干。”
大妈“哦”
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望,她咂了咂嘴,把炒菜铲往围裙上擦了擦,又突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伸手指着我脚边的塑料袋:“那你手里拿的,是不是萝卜干?我跟你说,小姑娘,你这萝卜干一看就没味儿!
我腌萝卜干的时候,得放八角、花椒、桂皮,还得浇上点白酒,腌上半个月,那味儿才叫一个香!
下次我给你装点我腌的,保准你配粥能多吃两碗!”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懵,刚想开口说“谢谢大妈”
,就看见她突然“哎呀”
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猛地缩回身子。
紧接着,屋里就传来“噼里啪啦”
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糊了,还夹杂着一阵焦糊味,顺着窗户缝飘了下来。
然后,就听见她的大喊声,穿透力比刚才还强:“我的红烧肉!
要糊了!”
那声音里满是焦急,我甚至能想象出她在屋里手忙脚乱的样子。
没过两秒,她又探出头来,额头上沾了点黑色的烟灰,脸上的粉底都花了一块,却丝毫不在意,冲我比了个标准的“OK”
手势,大声说:“小姑娘,我叫王翠花,就住你楼上三楼!
以后有事尽管喊我,我这人最热心了!”
说完,“哐当”
一声关上了窗户,那声音响亮得差点把楼道里的声控灯都震亮了。
窗户是关着的,门也是锁着的,它怎么就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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