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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夜色已深,君景澜轻轻握住苏绘锦微微发凉的手指,听吴老继续回忆道:“菊荷那丫头,自县主待字闺中时就贴身伺候,最是忠心。
县主嫁入将军府后,府中中馈也多是她在打理。”
老人望着跳动的烛火,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故而当年火场寻不见人,众人都道她是随主殉葬了......”
吴老突然抬头,脸上露出困惑:“只是……当日殿下和郡主发现县主尸身时,老夫也曾亲自验过,那山洞中女性尸骨确只有县主一人。
那……郡主这画像……”
君景澜接过话头,简明扼要地将楚柱案中那具无名女尸的情况道来。
吴老听完垂首沉思良久,“那如此说来,菊荷当年并未随县主同行?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好顺利脱身?”
苏绘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床榻边缘,微微颔首,“我觉得极有可能……母亲应是极为谨慎之人,若是如您所说,菊荷对我母亲之事知之甚多,当年,我母亲尚且需要假死脱身,必是处境险恶。
那想必,那菊荷也必然被人盯上……
君景澜又追问了句,“吴老,您可还能想起些关于菊荷的其他什么?比如,她可曾与西域有过牵连?”
吴老摇头叹息:“老夫实在想不出更多了……当年我也是经常为县主把平安脉,这才和菊荷姑娘熟识了一些,但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菊荷行事缜密,也必然不会与我谈论更多。”
虽然早有预料吴老应该不能提供更多线索,但是苏绘锦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生失落,眉眼也垂了一些。
烛光下,君景澜注意到苏绘锦眼下的青影又深了几分。
她前夜未眠,今日又情绪起伏,此刻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他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肩:“今日就先到这里,你该休息了。”
在吴老的示意下,暗七找出一个手炉,递给了苏绘锦道,“主母当心着凉。”
君景澜接过手炉塞进苏绘锦掌心,触到她指尖时眉头一皱,直接将她双手拢入掌心细细揉搓。
随即转身道,“吴老,我们先行告辞。
暗七,照顾好吴老。”
暗七立刻躬身领命,“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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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帐外,夜风拂面,明明已然过了立夏时节,却仍然有些沁凉。
君景澜牵着苏绘锦,却突然驻足:“锦儿,我的玉佩似乎落在里面了,我进去拿一下。”
他将苏绘锦交给暗一,随即吩咐道,“暗一,你先送主母回帐,我随后就来。”
暗一扫了眼他的腰间,他常带的那枚玉佩,明明出来时还挂在腰间,此时却突然凭空消失,而主子没有牵着主母的那只手,却虚握着什么。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他很知趣的收回了目光,点头回应,“是。”
待苏绘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君景澜立即折返。
帐内吴老正由暗七伺候着服药,见他去而复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殿下,可是还有事要问?”
君景澜在榻前站定,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有些支吾,最终还是问出口,“吴老……当年苏夫人生女,您可还记得具体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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