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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顶着柳秀莲狐疑的眼神,把半窝子鸡撵出了门。
老母鸡丶小公鸡,一窝窝咕咕哒哒,跌跌撞撞地朝后山去了。
一入山口,便没了影。
到了傍晚,那群鸡又一个个晃悠着,从林子里踱了出来。
肚皮圆得像挂了个小鼓,毛顺翎亮,精神得很。
姜义站在田坎上瞧着,一边数鸡,一边点头。
此后几日,又试了几回。
依旧风平浪静,无甚异样。
于是乾脆利落,不再留手,把鸡笼里那些会跳会飞的,全数赶了进山。
回头就在屋后开地打桩,盖新鸡笼,腾地孵蛋,盘算着下一窝出来也能赶紧跟上。
不光如此,姜义心头一热,索性直奔村里,四下打听。
哪家有刚落地的牛犊子,谁那儿出了几只羊羔崽儿。
只要能养,他全收,价钱好说!
没几日,便折腾回两头牛,两只羊,一批鸡崽,连窝棚也在自家屋后搭了起来。
几天下来,鸡叫牛哞,满院子都是草料味,活脱脱一副「后山牧场」模样。
这村儿不大,动静传得也快。
鸡多了,牛叫了,羊也咩咩叫了起来,左邻右舍哪能没瞧见。
有人起了疑心,有人打起了算盘,背地里议论纷纷。
这姜小子,是疯了还是发了?
姜义从未打算藏着掖着,更不想拦人。
这后山又不是他家的,村里谁爱去谁去。
他不过是起了个早,抢了个头罢了。
打那日起,每日天还没亮,鸡鸣三遍还差两声。
姜义便揉着眼角,披衣起身,赶着鸡鸭牛羊往后山送。
那些禽畜也乖得很,不用棍子撵,摇头晃脑,沿着那一条条小路,自个儿就钻进了林子。
午后日斜,山口又是一阵「咯咯哒」「哞哞哞」。
鸡也归了,牛也回了,一个个毛顺翎亮丶精神头十足。
这般周而复始,转眼便过了小半月。
姜家院子偏,又靠着后山。
可这村子也不大,左邻右舍一个哈欠都能传三家,何况是鸡飞牛跳这般热闹。
起先还有人说他发疯。
后头一看这鸡的毛色,那牛的膘劲,再看看院子里新搭的棚子丶新垒的鸡窝,再也坐不住了。
便有三三两两的人,打着「串门」的旗号,时不时溜到姜家地头上转。
有的拿茶叶来换鸡蛋,有的拎着自家不下蛋的老母鸡,嘴上说是问病,眼光却在姜家院子里打转。
姜义看得清楚,也不藏着掖着。
有人问起,他便随口一说。
鸡鸭牛羊上山吃草吃虫,晚上自己就下山了,不费米粮不误工夫。
只是话说得清楚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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