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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是
……啊,扑克牌。
一瞬间,勒芒想起来这个突兀的词。
他眉头动了动,“我——”
所有话堵塞在喉咙里。
道歉无法说出口,低头做不出来,人生早已习惯对他人失礼且冒犯,反正他也享受这种俯瞰。
享受过,自然也要承受此刻喉咙里的石头,勒芒呆站着。
林之颜捡起草地上的手表,站起来。
勒芒的眼睛颤动,道:“不要就扔掉。
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个。”
他想解释,但话一出口,又不对味。
完了。
勒芒脑中只有这两个字。
他全然不理解什么完了,但他感觉全身有点冷,刚刚的热汗都化作湿漉而黏腻的阴湿。
林之颜道:“看起来很值钱,但很可惜,我不识货,也找不到识货的人。”
她端详着这只精致的,镶钻着宝石的手表,思考要不要演忍辱负重收下离开的戏码。
但下一秒,她看见勒芒蜷缩的手,又放弃这个念头,因为她意识到也许这条线能放更长。
勒芒像是承受不住这样的话,声音尖锐起来,“你就拿着表走开行不行?我现在看到你很烦,走开,走!”
他这么说,可实际上,他转过身就要走,忘了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勒芒的理智接近于零,闷得想躲起来,可刚走两步,手腕却传来温热。
他心脏猛地跳了下,转过头,“你又想——”
他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
林之颜在给他戴他的手表,低着头,动作小心。
勒芒的话音打着颤,心脏上升又下沉,“还给我干什么?”
“我的报酬不值那么多钱。”
林之颜松开手,“你可以按照中心区的基础时薪给我付钱,终端id问艾雯要,这次转账我会收的。
。”
“或者,不付钱也可以。”
她顿了下,道:“陪你砍树也挺开心的。”
一瞬间,勒芒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似的,鼻子有些疼,头皮的发丝一根根松懈,刺痛带痒。
他张开嘴,话音轻得像是圆珠笔在纸上掠过的线,他道:“你怎么没有扔我脸上?”
“也许因为我觉得你和他们不同。”
林之颜笑笑,道:“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回去了。
学校见。”
“我——我不是——”
勒芒卡了壳,最终道:“学校见。”
林之颜还未回话,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道威严的女声传来:“看来,你们的事情聊完了。”
勒芒身体一僵,看过去。
——母亲,李斯珩,与艾雯。
他们来了有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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