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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里,薛无晦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乘月侧了侧头:“嗯?”
——[若此处有人为难你,都杀了,再换一处地方便是。
]
他的声音仍旧清淡,语速不疾不徐,浸着古老的优雅从容。
有些人谈及杀戮时如谈论屠鸡宰狗,可这至少代表他们意识到有剥夺生命这件事存在,而有些人谈论杀人时,语气却比摘一朵花更平淡。
云乘月面不改色,仍是带着浅浅的微笑。
“我想快点回家。”
她用食指点了点胸前的挂坠,状似自言自语,“希望能尽快搭车回家。
要是不能如意,我说不定会很不开心,一不开心,我就很想吃东西。
嗯……吃什么比较好呢?”
最好是某些很香很香的高档自助、鲜香火锅、新鲜甜品……什么的。
——[……无聊。
]
很快,驿站伙计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过来。
男人中等个头,不胖不瘦,穿着深青色长袍,腰上别一支笔、一块令牌。
“是你要临时登记?”
这位张大人的职位是户正,管驿站附近的人口流动。
职位虽小,他却神情严肃、很是认真,看见云乘月时虽然愣了一下,却立即恢复了冷冰冰的工作状态。
云乘月还挺喜欢这种态度的。
“是我。”
她说。
“姓名,年龄?浣花城哪家哪户,什么时候丢的?”
“云乘月,十七,浣花城云家,行二,什么时候丢的……我不大清楚,贼人给我灌了药,当货物运输,没人告诉我时间,我迷迷糊糊也分不清。”
这些都是实话。
“云家?”
张大人抬起眼,手里急速记录的笔一停,露出几分惊诧:“是井水街的百年云家?”
云乘月点点头。
其实她不知道云家在哪条街,但浣花城的百年云家只有那一个。
张大人更吃惊,露出怀疑之色,眼神极为犀利:“可我知道,云家的二小姐是个傻子!”
他执笔向前,身周灵力滚动,腰间令牌隐隐放出迫人威压。
他厉声喝道:“休要冒充他人身份,你究竟是谁——从实招来!”
云乘月一呆。
这剧本不太对吧?
以前看的故事里,大家不都来去如风、无影无踪,连紫禁城之巅都随随便便用来决战,什么时候会查验身份,还通不过了?
如果她的人生也是一个剧本……
那这剧本,怕是有点太严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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