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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义捏着果子,没急着说话。
只在饭后收拾碗筷时,顺手把小儿观想神魂丶见了一线血光的事,跟姜明提了一句。
话说得轻,神色也淡,仿佛只是唠家常。
可姜明听着,那咬果子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目光一闪,嘴角的笑意也沉了几分。
果子核搁进碗里,他没多言,站起身时连椅脚都没拖响。
学堂也不去了,吩咐小妹这个「副帮主」带句话,说今日自行习练。
话音未落,人影已拐过前院石阶,往后山那头去了。
脚步不快,却透着股子凝意。
收拣完毕,姜义吩咐一声,唤了一家子出来,院中取了几根木棍,两两对练。
既是炼化那锅药膳的劲力,也算趁着筋骨还热,走上一走。
柳秀莲也来了,袖口挽到肘头,招式虽慢,却打得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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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曦小丫头起初偷懒,几下棍下来也打起了精神,叫嚷着不让娘亲留情。
一家人叮叮当当打得热闹,可姜义心头,总有点事压着。
与小儿对了几招,腹中热意稍敛,他便收了势,把棍搁在一边,独自站到院角。
山风从后头吹下来,院子里树叶微响。
他抬眼望了一眼后山。
那山不算高,论脚程,以姜明的身手,半个时辰登顶下山也够打个来回了。
可天光一点点西斜,灶上的水都滚过两轮,那道熟悉的身影还是没见着。
他没出声,只回屋拿了壶热茶,坐在门前的老藤椅里,一口一口抿着,神色不动。
只是那茶早凉了,盏还在手里捧着。
等到天光将暮未暮,饭菜都快凉透,姜明这才从山后折回来。
一身灰扑扑的草屑,鞋底也粘着些泥,像是在山上操练了一番。
他倒没说累,面上气息沉稳,只是眼下微倦。
姜义见状,心头那口悬着的气也便悄悄松了。
姜明一进门没绕弯子,衣裳都没拍乾净,便直接在桌边坐了,抬眼望向弟弟,语声不高:
「听爹说,你观想神魂时,现了点异象,细些说与我听听。
」
这语气不算严,也不算温,像是家里兄长常有的那种理所当然。
姜亮听得熟,自是乖乖点头,毫无藏掖。
将那日入定所见,一桩桩一件件复述一遍,语气平平。
只在说到「血光极静」时,眉角微动,像是不知这静,是福是祸。
姜明听着,指尖在桌边点了几下,不紧不慢,像在理线团,理顺了,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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