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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予安?
霍令仪的眉心几不可闻的一皱。
她还未曾话,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跟着是丫鬟的一声惊呼:“二姐,您的衣裳…”
霍令仪闻言是转身看去,便见霍令德手中的笔不偏不倚得恰好落在了袄裙上。
那笔原就是蘸了墨水的,霍令德今儿个穿得又是一身素色袄裙,此时那墨水便缓缓在那袄裙上晕染开来,瞧着甚是狼狈。
“我没事…”
霍令德的声音有些轻。
她虽然强撑着,可那声调却还是添着几分慌乱。
霍令仪看着她这幅模样,明艳的面上未有什么变化,那双潋滟的桃花目却显露出了几许未曾遮掩的嘲讽…别人不知晓霍令德此番是何缘故,她却是知晓的,不过是听到那饶名字,心乱了。
她什么都未,只是负手而立,低垂着一双眉眼居高临下得看着霍令德。
却是又过了许久——
霍令仪的口中才跟着淡淡一句:“好生服侍二姐。”
待这话完,她才迈步往外走去。
霍令德自然察觉到了先前霍令仪眼中的嘲讽,她终归年纪还,即便平素行事再稳当,此时不免也有些慌乱。
想着先前霍令仪那副神情,像是被人窥见了自己心事,还是平生最讨厌的那个人…她的面容便又涨红了几分,就连眼眶也沾了几许红晕,却不知是臊得还是气得。
“二姐…”
霍令德身边的丫鬟刚绞了块帕子想去替她擦拭一番,可人还未走近便被霍令德伸手推开了…丫鬟一时未曾注意,身子一个趔趄便摔了下去。
碧纱橱中一副乱哄哄的景象,还未曾收拾,外头便传来了林老夫人有些威严的声音:“怎么回事?”
没一会功夫,林老夫人便由人扶着走了过来——
她看着碧纱橱中的模样,又瞧了瞧霍令德这一副狼狈模样,眉心便又收紧了几分,连带着声线也低沉了些:“出了什么事?”
碧纱橱里一众人皆跪了下去,就连霍令德也收拾好了心情…
她忙敛了先前的面容,屈膝喊了人一声“祖母”
,跟着是又一句:“是孙女没握好笔,扰您清修了。”
林老夫人见此也未什么,只是淡淡开口一句:“罢了,你先回去吧。”
等霍令德退下,林老夫人便由玉竹扶着回了屋中,而后是让人取来先前两人抄写的佛经看了起来,等看到霍令德抄写的那一份,她的面色便又沉了几分:“自都是一样教出来的,怎么会差这样多?”
玉竹替人奉上一盏热茶,闻言是赔笑道:“奴瞧着二姐怕是这几日身子不舒服,这才…”
“你也不必替她话,晏晏在外头一个月,时刻还记着家中的事。
她日日待在府里,丫鬟婆子鞍前马后伺候着,哪里来得不舒服?”
林老夫人一面着话,一面是把霍令德的那一份扔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声音仍旧没什么好气:“不过是没用心罢了。”
她这话完,却是又过了一会,才跟着一句:“这嫡庶之间的差别,果然是自便定好聊。”
这话玉竹却不敢接,好在林老夫人也未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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