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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们几个人的脚下就一滩黑色的血,散发着腐烂果子的酸腐味。
胆子再大,徐子良还是被吓坏了,他大叫一声。
然后醒来。
开门受惊吓是一个梦,这个梦经常出现在徐子良的梦里,折磨着他,让他更加消瘦不成人形。
徐子良还是独自住在大舅家里。
日子每一天都在闷声不响中度过,有时徐子良感觉自己活得就像一块能呼吸的石头,一动不动,转眼就是一整天。
或者躺在床上,注视着床头前大舅和舅妈的相片,不同时期的,从年轻,到中年,年轻时照片多一些,可见那时还是爱照相的,年龄越大,就不怎么喜欢拍照了,这几年更是没有一张相片。
徐子良看见舅妈年轻时的样子就透露着贤惠,短短的黑发,朴实的笑,耳边的短发挂在耳后,耳垂上坠着金耳环,环形的,徐子良很熟悉,舅妈戴了一辈子,就在舅妈下葬时,大舅还用面巾纸将舅妈耳朵上的金耳环擦亮,舅妈临终前吐出的血流在耳环上,耳环结着黑色的血痂。
爱干净的舅妈,虽然去了另一个世界,但耳朵上结着血痂的耳环,还是会让她灵魂不安的吧。
看着默默擦着耳环的大舅,徐子良心想。
大舅年轻时的样子像个书生,爱穿白衬衣,虽然做的是种地的活,但他喜欢穿白衬衣,并且将衬衣袖子高高挽起,那样子更显得精神。
那时的大舅和舅妈,朝气蓬勃,就像抽穗的麦子,从头到根都透着旺盛的生命力。
想法独自将大舅从井底背上来之后,徐子良回屋在衣柜里翻找一番,他想找件大舅最喜欢的白衬衣,但一件都没有,徐子良就找了一件浅色的外衣给大舅穿上。
坟茔是大舅和舅妈的新家了。
剩下徐子良一个人,忘了时间,只知道白天与黑夜,不知道是星期几,也不知道是几号,立秋那天天气很热,徐子良觉得夏天到了,等脑子不是那么混沌时,突然想起夏天早已过去。
上次吸烟是在什么时候呢?徐子良想吸烟。
但香烟早就没有了。
徐子良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想象自己从衣袋掏出香烟和打火机,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把衔在嘴上点燃的情景。
香烟点燃,他大大地往胸里吸了口气,胸口饱满起来,也顿时来了精神,接着徐徐地,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气,舒坦,当然,这都出自徐子良的想象里。
下雨了,徐子良还是坐在竹椅上,任由雨滴的敲打。
日子被疫病搅得分崩离析,徐子良感觉他已经接近于一具动物骨骸。
现实已经将他折磨到麻痹,接下来呢?怎么办?去哪里呢?或者不想去哪里呢?对此他越发糊涂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与思想不再属于他自己。
淋了一会儿雨,徐子良感觉浑身发冷,再淋下去就得生病,到时得不偿失,徐子良这才懒洋洋地站起身进了屋。
雨细细微微,徐子良躺在床上,支起耳朵才能听得清雨的确在下,世界上有下雨的情况和不下雨的情况,有时究竟哪一种,需要支起耳朵才能知道。
父母那里,自从徐子良放下笋干和木耳那天起,就再也没回去过,父亲开始活得小心谨慎,尽管如此,他还是家里最先感染的那一个,接着是母亲,特殊时期,徐子良的大哥料理了父母的后事,他没让徐子良回去,人多,被感染的可能越大。
噩耗先后被大哥传递给了徐子良,听闻父亲母亲的死讯,徐子良泪如雨下,自责,痛苦,仿徨的情绪交织成绝望压抑的网,徐子良在大舅家里设立了灵堂,找来一瓶酒独自大哭跪拜祭奠。
哭完,喝光了一瓶酒,徐子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用了一番劲,才从地上爬起来,又像个身体不好的老头子一样行动滞缓的走到水壶边接了水喝。
连绵的噩梦虽然可怕,梦之外的经历才是真实与更加折磨人的,从舅妈离世那天开始,这个世界发生快速与巨大的变化。
文明的社会,其实不过一颗螺丝,疫情就像突然砸来的一记锤子,螺丝崩飞,社会就此轰然坍塌。
人类的文明,更像小孩子捏造的,黄土的房子,稍微遇到一点外力就不可阻止的崩塌了。
没有什么能是永恒的,生活从此永远改变。
从大舅一家,到徐子良几乎所有的亲人,离开的离开,远走的远走,突然消失的再也见不到了,连个告别都没有。
大哥也没音信了,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Ps今天晚上会早点更新,二更在2点我奶极品中的战斗机,重男轻女天天想着算计女主一家来补贴她大儿子大孙子。爹娘计算着怎么压榨全家,把堂姐卖了,给儿子送去念书,盖房子,娶媳妇。上头七个姐姐都是扶弟狂魔,叔叔婶婶还在拼命生,心心念念都是生儿子,女主还在三婶肚子里。从末世而来,三观不太正的某人,万万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无耻的家人,太棒了,所以他都不用下地干活了。还好他精神力跟了过来,第一天,李家的宝贝蛋跟娘斗智斗勇,先把奶断了。第二天,三岁看老,李家的孩子以后一定没出息,结果李家的小崽子指挥他爹带着木盆到了河边,对着河面嗷嗷几声,一条大鱼就跳进木盆。第三天,一大帮熊孩子都带着自己的家当,对着大河练嗓,仔细听,都是嗷嗷叫肉肉肉,不相邪又觉得丢面的大人,三更半夜的出来试一试。李寡妇横眉,全都是傻逼,当谁都有她孙子的福气啊!喜欢看年代文的小姐姐可以收藏我的专栏预收文①穿越在七零末~所有人都觉得知青回城后,会抛弃妻女,他就不预收文②八十年代之我是军嫂~鲤鱼精报恩,一心阻止婆家发财穿成极品奶奶~她只能静静地修真,为什么儿子戏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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