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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璋抱着培因哥,他身上有忧郁的味道,随着轻轻的叹气,让爱慕者知晓了。
“困了?”
他想亲亲哥的脸,因为看不清吻到了鼻梁,侧着的鼻梁盛了汪咸的水,他猜培因哥还是想家了。
徐培因带一点鼻音的“嗯”
了声,然后转过来,面对面地靠着他。
被喜欢的人依靠着,让梁璋油然生出些责任心,他想逗徐培因开心,乱按技能键:“你要是实在想家,可以把我当成你妈妈抱,我不说话。”
“……”
徐培因憋笑憋得辛苦,锤了他胸口一拳,“有病,我妈哪有你这么壮!”
但他还是抱了,两条胳膊环住腰,把脸埋到了胸口,过一会儿很可怜似的讲:“我刚刚没有这么想。”
潮湿的呼吸慢慢在胸口散开,往外扩张着形状,梁璋摸着培因哥的后脑勺,神游天外地四处发散。
徐培因和梁璋想要的不一样,他是有想转移的感情、有想淡忘的情绪、有想逃避的话题,才会主动投入温暖的肉体中寻找慰藉。
他们之间已经形成这样的默契了:焦虑触发情欲,高潮稀释压力,徐培因靠这种肉体上的欢愉或疲惫放松,之后他们互道晚安,明天继续上班。
然而徐培因这次一点没缓解到似的,那些脆弱的思乡愁绪在他身边加重了。
他紧紧贴着这个不用他负责感情的人,然后放纵自己的情绪走到危险的边界,以至于梁璋都触碰到了这个模糊的事实。
“那我们洗完澡早点睡觉,好不好?”
梁璋柔声问。
徐培因头抬起来,轻轻撞一下他的下巴:“真把我当小孩啊?”
“没有,当领导的。”
梁璋说,“尊敬的领导,我抱您去洗,您不用动,都我来就行。”
领导思忖片刻,出乎意料地答应了,他还是轻轻环着人的脖子,温热的躯体成了个很好抱的姿势。
梁璋抽床头柜的纸巾,随便擦了擦身上,便把他整个抱起来了。
他抱着徐培因走很慢,到卧室门口停下来,犹豫着自己是否是又在人脆弱时趁虚而入了。
可徐培因总是很坏心眼地怂恿他,察觉他停下来,就空出一只搂他的手,“咔哒”
一声将卧室门拧开条缝。
客厅里电影早停了,屏幕播放着待机的风景画面,暗淡的荧光中,徐培因并不避开他的视线。
他头发有些乱,扬起的脸上有些脆弱的痕迹,但十分平和地注视着梁璋,似乎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梁璋作为炮友理应在事后对他提供关怀。
一次次过界,应当不是梁璋一个人的决定。
“要把浴霸打开啊。”
徐培因坐在椅子上轻声提醒梁璋,淋浴喷头已经将他淋湿透了,浴室内起了一层白雾,镜子已然模糊不清了。
梁璋点点头,有些茫然地应声,好像他才是犯困的那个。
空气中弥漫着湿气和沐浴露的香气,有些零散的痕迹让梁璋发呆,无法一一溯源都是哪些行为造成的。
他是第一次在明亮的光源下看到些细节,培因哥微阖着眼,长而密的睫毛湿漉漉地颤动,他是让水流淋得睁不开眼了,仰起头,发丝温顺地贴着后颈。
水声淅淅沥沥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梁璋一边清理,一边缺氧似的晕眩。
松散的泡沫不断顺着肩头滑下去,就是这具肉体在黑暗里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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